陸放大概被我砸成了腦震蕩,腦袋被纏成粽子,一天一夜過去才悠悠轉(zhuǎn)醒。
在他睜眼的那一剎那,我又喜又驚。
喜的是,不用背負殺人罪名;驚的是,他到底是陸放還是陸狠?
我眼不錯地盯著他,陸放剛睜眼,視線蒙眬,在一頓欣喜眼淚的包圍下,他的目光逐漸清晰,緩緩鎖定在了我的身上。
我細若蚊蠅地喊了他一聲:「哥哥。」
他怔了一下,瞳孔微縮,很接就恢復了平靜無波,他喚我:「葭兒,過來。」
我十分不情愿,但不得不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他的床邊。
他對著我,眼中是明顯的愧疚:「為兄對不住你,我定會……」
我忙不迭打斷他:「哥哥多給我備份嫁妝就好,其他葭兒什么都不要。」
他皺起眉,頗似不解:「嫁妝?」
我點頭,陸夫人緩緩地開口:「葭兒已經(jīng)及笄,我跟你爹已經(jīng)看好了一戶人家,他們上門提親,我們便允了。」
實際上是,陸放活著,我定親。
陸放死了,我陪葬。
我只是他們早死了八百年的恩人遺孤,被稀釋那么多年的恩情又怎么能比得上他們兒子的性命?
在陸放醒之前,陸家夫婦看我的眼神跟陸狠的眼神一模一樣,感覺被他們看一眼,頭頂就會冒出「壽命-1」的字樣。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
活下去,離開陸家,我能走的路就多了。
那個適時出現(xiàn)的未婚夫簡直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