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走,不然我們就死在你面前。”墨凌宴的刀刃劃破了錢兒的皮膚,錢兒疼得哇哇哭。
墨凌宴見侯爺不說話,又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刀,“父親,請你成全我。最后一次,這次帶不回柒柒,我就放棄。”
“造孽!”侯爺長嘆,老眼渾濁,“他是你兒子!”
墨凌宴根本聽不進(jìn)去,侯爺不說話,他抱著錢兒上馬車。
“父親恕兒子不孝!兒子一定要跟柒柒在一起。”
墨凌宴駕馬車離開,錢兒嚇到直哭,哭到驚厥,甚至看到墨凌宴就害怕。
......
大軍退回關(guān)內(nèi),蘇柒柒和蕭梓被安排在羅將軍府。
羅將軍府不遠(yuǎn)處,就是蘇柒柒原來的家。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蘇柒柒站在門口遲疑許久,不敢上前推開大門。
她記憶里,院子都是兵器,木樁。兄長和父親會(huì)切磋武藝,母親逼著她學(xué)女紅,她卻偏要舞刀弄槍。
突然有一天,母親哭著告訴她,父親和兄長遭遇背叛慘死,再也回不來了。
母親將她送回京都,要她發(fā)誓會(huì)嫁人生子。
母親在她離開之后,就殉情而亡。
那一刻開始,蘇柒柒沒有家了。
“柒柒?”蕭梓輕聲喚她。
她回頭微微一笑,推開了大門。
蘇柒柒愣住,院子沒有荒廢,一切都與記憶里的一模一樣。
“歡迎你回家。”蕭梓拿出房契和地契,塞進(jìn)蘇柒柒的手里,“現(xiàn)在物歸原主。”
蘇柒柒抬眸看著他,“柒柒受之有愧。”
“不許拒絕,這是母后的意思。”
蘇柒柒疑惑,沒有繼續(xù)拒絕,“多謝皇后娘娘,多謝王爺。”
蕭梓與蘇柒柒共同住在這里,蕭梓時(shí)不時(shí)出現(xiàn)在蘇柒柒面前,兩個(gè)人相處越發(fā)融洽。
墨凌宴和錢兒一路向西,身上的盤纏用盡,墨凌宴變賣了玉佩和扳指。
到后來,他們在山里采野果果腹。
錢兒瘦了一大圈,身子越來越虛弱,一直被墨凌宴催著趕路,幾次哭到昏厥。
“母親,您在哪啊?錢兒快死了。”錢兒昏睡中呢喃,眼淚汩汩外流,“錢兒好想你啊。”
“很快就能見到母親了,再堅(jiān)持一下。”墨凌宴看了一眼昏睡的錢兒,揚(yáng)起鞭子抽下去,馬車顛簸著往前跑。
日落之前,墨凌宴感到了蘇柒柒府外。
他被蕭梓的人攔住。
“王爺有命,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快走。”
“我是蘇柒柒的夫君,這是蘇柒柒的兒子,我們不是閑雜人等。”墨凌宴抱著錢兒下車,頂著侍衛(wèi)的槍硬闖。
侍衛(wèi)不敢傷人,被他逼得連連后退。
“王爺!”
“蘇將軍。”
蕭梓和蘇柒柒剛下馬,就看到了門前的一幕,墨凌宴看上去比上次精神一些。
“柒柒,你回來了。”墨凌宴抱著錢兒上前,滿心滿眼都是蘇柒柒。
他懷里的錢兒動(dòng)了動(dòng)手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蘇柒柒,激動(dòng)出聲,“母,母親。錢兒,好想你。”
錢兒的臉色慘白,唇無血色,小小的身子瘦的皮包骨,蘇柒柒眉頭一緊,從墨凌宴懷里搶過錢兒。
“你是要折騰死他?”
墨凌宴欣喜,他就知道蘇柒柒放不下錢兒。
蘇柒柒帶著錢兒去客房,找來大夫給他看診,大夫氣得直搖頭。
從沒見過親生父親這般折磨孩子的。
錢兒不光是餓得虛脫,還受了巨大的驚嚇,氣血雙虧,再折騰幾日,就沒命了。
蘇柒柒坐在床邊守著錢兒,他裹緊被子,低聲啜泣,繼而嚎啕大哭。
“父親,錢兒害怕。”
“嗚嗚嗚,錢兒害怕。”
蘇柒柒靜靜地坐著,默默陪著錢兒,輕輕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感受到蘇柒柒的觸摸,錢兒停止了哭泣,伸手死死抓住蘇柒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