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結婚事宜后,薄淵主動來約我去吃飯。
他不是個話多的人,所以又是我先開口發起話題。
“娶我,不后悔嗎?畢竟我和別人在一起十年,現在還是個殘疾,恐怕以后會拖累你不少。”
三年前,我剛剛發生車禍截肢時,身體殘缺的鈍痛像一把生銹的刀子,一遍遍割在我的心口。
但最痛的不是身體的折磨,而是身邊人的反應。
我清楚地記得傅庭軒幫我換藥揭開紗布時,那副忍不住張嘴嘔吐的樣子。
嫌棄,但又不忍心。
我本也以為殘疾了又怎么樣,自己照樣能夠堅持下去。
可身邊人一次次的打擊和提醒,終究讓我生了心病。
對面的薄淵滿眼心疼,鄭重地看著我緩緩說著。
“不后悔,我喜歡你,無關身體殘缺,也無關你的心。”
“夏榆,你是自由的鳥,不該因為別人的牢籠困住你自己。”
聞言,我愣了愣,隨即抹開了眼角的淚。
吃飯完,薄淵送我回到家。
可剛到家門,手機里就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
“夏榆姐,你不在的時間里,我和傅總已經……”
簡短的話點到為止,卻有讓人浮想聯翩的魔力。
怪不得這幾天傅庭軒沒有再繼續找我,原來是忙著和江婉各種親熱。
我斂下情緒,平靜地打出幾個字。
“哦,那就恭喜你了,撿到了我扔下的垃圾。”
那頭收信后沒有回復,我本也以為事情到此結束。
結果便聽到沙發上的媽媽氣得大罵一句。
“哪個虧心眼的東西,居然敢把我女兒婚禮的電子請帖給舉報了!還假惺惺地隨了0.01元的份子錢,真讓人惡心!”
爸爸看了看手機,戴上眼鏡。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當我們老林家缺這點錢啊!我現在就打電話好好問問!”
想到剛剛的事情,我心領神會地拿起媽媽的手機看了一眼。
發現果然,跟剛剛發短信的是同一個手機號。
不是江婉的話,還能是誰。
于是,我急忙上前制止了爸爸。
“現在的人就愛得眼紅病,見不得人比她過得好,沒事,咱不是還有紙質的請帖嘛,到時候給她送一份過去。”
正說著,一道電話鈴聲拉回了我的思緒。
人事主管Amy在那頭焦急地開口。
“阿榆,你要不還是先回來一趟吧?今天傅總跟我發了好大的脾氣,說他根本就沒批準你的離職手續。”
“里面恐怕有些誤會,你還是回來當面說清楚吧。今天好幾個合作的大甲方也在找你,點名要你來負責項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