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靜靜對上傅庭軒盛怒的目光,沒有任何反應。
或許是我的視線太過冷漠,傅庭軒心慌了一瞬,急忙從懷里掏出一個禮盒。
他無奈嘆口氣,別扭地向我道歉。
“老婆,對不起,我剛剛說錯話了…再過一個月就是我們的婚禮,你就別沒腦子瞎吃醋了。”
“這是我特地給你買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聞言,我淡淡瞥了眼,是瓶無花果調的香水。
江婉身上最常噴的味道。
我沒有像往常那樣識趣地接過,而是拿被子蒙住頭。
“不喜歡,你說完了嗎?我還要休息。”
說著,我背過身去,不再理會。
傅庭軒的臉色黑得能滴出墨來,拿起外套摔門離開。
而我躺在床上,淚水決堤。
自從他認識江婉后,不止一次諷刺我少了條腿,罵我腦子有問題,亂吃醋。
傅庭軒將這一切都歸咎于,我殘疾了,所以嫉妒江婉。
嫉妒她年輕漂亮,身材好,總是穿著熱辣的包臀裙,秀出那雙筆直又白皙的***。
而我,常年將自己過得嚴嚴實實,就算穿裙子也只穿到腳踝的長度,毫無美感。
可若不是因為他捅出的簍子,我當時怎么會半夜開車找甲方,最后被疲勞駕駛的司機撞上。
這件事一直是我的心結,但我從沒怪過任何人。
我獨自承受著折磨人的幻肢痛,在復健時摔得鼻青臉腫。
那個時候,傅庭軒哭著對我說,這輩子都是他欠了我,他會永遠對我負責。
我清楚地記得當時他跪下發的誓言。
“阿榆,你就是我的命,我絕對不會放棄你!”
可江婉出現后,傅庭軒的心徹底變了,不惜用我的殘疾一次次刺痛我。
門外,傅庭軒正在打電話,語氣一改剛剛的生硬。
似乎是他打開了免提,江婉嬌俏的聲音傳來。
“傅總,你都陪了我一個晚上了,還是去補補覺吧,不然我好心疼呀。”
江婉的話十分曖昧,仿佛是故意說給我聽。
我捂住耳朵,隔絕所有噪音。
不知兩人又說了什么,傅庭軒洗漱后又著急出了門。
自從江婉當了總裁秘書后,他就經常夜不歸宿,不知去了哪里。
每當我問起,得到的不是奚落,就是敷衍。
“你是很閑嗎?我去哪兒用不著跟你報備。”
看著聊天框里全是我自作多情的一片綠色,多年的愛意也消散殆盡。
睡飽起床,我寫下一份辭職信。
再聯系私人醫生給我送來了新的假肢。
做完這一切,我才回到公司,打算做離職交接。
可剛到公司門口,就碰見了正手挽手的兩人。
江婉貼在傅庭軒耳邊說了什么,逗得他滿眼都是笑意。
若是之前,我一定會沖上前拉開他們,但現在,我的心里毫無波瀾。
江婉抬眼看到了我,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夏榆姐,這會都過了上班打卡的時間了,你這樣算不算遲到早退啊?”
她的眼里閃過一抹得意,似是邀功般看向旁邊的傅庭軒。
“公司有公司的規矩,既然遲到了就去人事那邊領罰,該扣工資扣工資,我不會包庇你。”
傅庭軒環抱雙臂地看向我,像是在審問犯人。
不過現在我并不想計較,平靜地看著兩人,淡淡應下道。
“好的傅總,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