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一句話,極為刺眼。
我壓下心里的澀意,將白語枝的微信拉黑刪除,隨后蜷縮在床上緊緊抱住了自己。
過去的一切我無法改變,但以后的人生我一定會自己做主。
不屬于自己的,我不要。
屬于自己的,我會牢牢握緊。
這兩天,我沒有去公司。
該交接的我已經交接完畢,強制離職的流程已經走完,我不需要再經過穆澤言的同意了。
晚上,我正在房間看書,再一次收到了穆澤言的電話。
我沒有猶豫,直接掛斷。
我不想見他,也不想跟他再有任何聯系,放置不管是現下最好的選擇。
可等我準備休息時,房間外卻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白青黛!開門!”
熟悉的聲音讓我睫毛輕顫兩下,那個男人,竟然找到了自己現在的住處?
敲門聲持續不斷,無奈之下,我只能起身開門。
穆澤言一臉冷峻地站在門外:“長本事了,不去公司上班,還直接拒接我的電話。”
我一臉平靜地看著他:“我已經辭職,并且以后也不會做穆總的枕邊人。”
“白語枝回來了,穆總想消遣,直接找她就行,沒必要折騰我?!?p>
我話音落下,穆澤言眼底的情緒起伏不斷,從兜里掏出一套白色蕾絲透視裝。
“想斷?在我床上放這玩意是什么意思?”
我神色一變:“這不是我的?!?p>
穆澤言嘴角帶嘲,眼里醞釀著風暴。
“睡了你六年,你穿什么,床上什么樣子我會不知道?你要是玩不膩欲擒故縱的花樣,我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話落,他不由分說的將我丟到了浴室。
花灑的水傾灑而下,只一瞬便將我的衣服全部淋濕,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水流的沖刷下若隱若現。
“穆澤言,你瘋了!”
冰冷刺骨的水流從我的身上一直透到了心里。
穆澤言牢牢盯著我起伏的胸脯,深沉的目光中透著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緒。
“知道我不喜歡這種手段,就不要耍這種心機,也別想著和語枝爭,現在清醒了嗎?!”
寒涼刻薄的話,帶著冰冷蝕骨的氣息向我襲來。
我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都不想解釋了。
反正不管自己說什么做什么,他都不會信。
又何必浪費口舌呢。
我閉上眼,認命地接受了這場屈辱。
看著我蒼白的臉,穆澤言的心突然跟著水波顫動了一瞬。
他惱怒的將花灑丟在地上,再扯過一條浴巾丟在了我身上。
“明天陪我去卡爾頓參加酒會,結束后,我批準你的離職報告?!?p>
“記住,別再欲擒故縱,小心玩火?!?p>
說完,他深深看了衣裳濕漉的我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浴室的熱氣漸漸消散,唯有冰冷的瓷磚沁膚蝕骨地給我帶來冷意。
我攏緊身上的浴巾,用雙臂緊緊抱住瘦小的自己,沒有讓眼眶里的水霧溢出來。
還有兩天,就可以離開。
到時候橋歸橋、路歸路,從此陌路天涯,各不相干。
那個男人可還會認為自己是和他欲擒故縱?
一夜無眠。
第二天傍晚,穆澤言讓他的助理給我送來了一身禮服,又安排司機接我直接去了卡爾頓酒店。
我順從地接受了安排,沒有任何異議。
酒會上,觥籌交錯,各個資本大佬談笑風生,談天說地。
我跟在穆澤言身后,看著他牽著白語枝的手,一一給旁人做介紹。
那十指相扣的手,一秒也未曾松開。
圈里人都知道穆澤言與白語枝的關系,一個個笑著打趣。
“穆總終于舍得讓心上人露面了,聽說明天你們就要訂婚了,我提前敬你們一杯,祝你們百年好合?!?p>
說著,他們讓服侍生給白語枝端來香檳酒,準備碰個杯。
但白語枝還沒伸手,便被穆澤言攔住了。
“家花可不適合用酒澆灌,只有野花才行?!?p>
說完,他狹長的眼眸看向一旁的我,意味十分明了。
我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想要我替白語枝擋酒,一時間心頭微微顫抖。
對面大肚腩的劉總看著我,眼里閃過一絲暗芒。
“白秘書號稱千杯不醉,靠喝酒幫穆總簽了很多項目,今天剛好目睹酒美人的魅力了?!?p>
他說著,將手中的威士忌倒入一杯濃度極高的伏特加里,再遞到了我面前。
“喝了這杯酒,我和穆總的項目再續簽一年?!?p>
看著那冒著氣泡的烈酒,我胃里一陣灼燒。
我還來不及表態,穆澤言已經催促:“還不快謝謝劉總?”
對上男人冷漠的視線,我突然覺得,這些年自己對他而言,除了床上那點事,也就只有喝酒的本領了。
我笑了笑,伸手接過那杯烈酒:“多謝劉總。”
說完,我將酒一飲而盡。
穆澤言,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你喝酒,也是最后一次為你犯傻。
喝完這杯酒,我和你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