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我借口項目上有事,每天早出晚歸。
很快,家里彌漫著一股難言的怪味,散也散不掉,陶俊受不了了。
“媽,你怎么上完廁所又不沖?”
他皺著眉頭從衛生間里出來,滿臉不耐煩。
上一世婆婆也是這樣,我跟她說了之后,她仿佛受到莫大的委屈,賭氣不肯吃飯。丈夫責怪我不尊重長輩,冷言冷語了好一陣。
這輩子沒了我出言規勸,婆婆我行我素,陶俊敬老愛老的假面目維持不下去了。
“沖一次廁所得花多少水啊,城里頭的電費水費貴得嚇死人,我想著攢幾次再沖。”婆婆小聲解釋。
陶俊聽得頭都大了。
“你攢它干嘛?上完廁所就沖,你聞聞家里邊一股味兒,跟公共廁所似的。”
說完,他又一臉不爽地看向我。
“對了,老婆,這次家里買的抽紙質量怎么回事,皺巴巴,隨便一擦就破了?”
“不會吧,”我佯裝不解,“我上次大促的時候旗艦店買的呢,公司里也帶去了一包,用著挺好的呀。”
陶俊想到什么,目光轉向他媽:“媽,是不是你弄的?”
婆婆委屈地捏著衣角:“我看垃圾桶里用過的紙,好些都還干凈的,我就洗了洗,曬干塞回紙包里。”
陶俊的表情凝固住了。
一想到自己這幾天用的紙是垃圾桶里回收的,他就惡心得想吐。
“紙巾才幾個錢,該用就用,難不成家里連買紙的錢都沒了嗎?”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該省的地方省,不該省的地方不要省,你怎么就是不聽呢!”
婆婆開始抹眼淚:“我老了,不中用了,現在連兒子都開始煩我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我看戲看得差不多了,上前打圓場。
“行了行了,老公,你少說兩句吧。婆婆年紀大了,節儉慣了,說到底不還是為了我們這些做子女的。”
陶俊滿腔的話噎在嘴里,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畢竟,這些話以前都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現在回旋鏢扎到了自己身上。
我背起包出門上班,內心一陣暢快。
別急啊。
這還只是個開始呢。
婆婆的奇葩,我在上輩子可是已經領教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