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聲慘叫,濃重的血腥氣也撲面而來。
滾燙的鮮血從敵方軍營里流出,匯聚成淺淺的血河。
而這時,秦玉良帶著眾多將士疾馳而來。
眾人望著眼前的慘狀,發(fā)瘋似的沖進(jìn)軍營。
可剛進(jìn)去,里面的血腥場面直接讓他們沉默。
戰(zhàn)士們紅了眼,狠狠攥緊拳頭,他們悔恨自己沒能早來一步。
和前世一樣。
秦玉良流著眼淚,幾近瘋狂,
“楊將軍!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你不聽撤退的信號,非要帶著兄弟們一起送死?”
“你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軍功,為什么還要犧牲將士們的生命?”
秦玉良泣血控訴,一下將造成這一慘狀的矛頭指向我。
無數(shù)雙通紅的眸子直直看向我,像是在無聲的指責(zé)。
“我們就在后面,哪怕你等一等我們……我們不會貪圖你的軍功……”
秦玉良哭地涕泗橫流。
我什么都沒說,只是靜靜看著他。
直到他眼中閃過一絲竊喜時,我一下就確定了。
即使我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就是叛徒。
我記得秦玉良剛來軍營時,他被敵軍圍困。
是我和父親帶著一隊人馬,將他救出險境。
只是他被救出來,父親卻去世了,而我也重傷昏迷。
那時候父親就對我說,
“將軍就是要身先士卒,每一條生命都很珍貴。”
這是楊家軍被人敬重的原因,也是我一直奉行的原則。
養(yǎng)傷期間,秦玉良日夜在我床邊照顧,他很是自責(zé)。
他說,
“我一定要做出點成績,不會讓楊將軍白白犧牲!”
那時他眼里心里都在想著怎樣上陣殺敵。
可如今。
我內(nèi)心一片冷冰,失望的閉上眼睛。
他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他,我也沒有必要給他繼續(xù)留顏面。
秦玉良的話一下感染了眾人。
悲壯的情緒在軍中蔓延,士兵們也落下不甘的淚水。
我依舊面容平和,淡淡道,
“我也是聽令行事,是圣上親自下的密令。”
我剛拿出那張帶著國印的密令,就被突然竄出的人搶走了。
是杜元霜,我的未婚妻。
她情緒激憤,大聲斥責(zé),
“楊之舟,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給自己找借口?”
“死了這么多兄弟,你一點悲憫之心都沒有,還要將罪責(zé)推到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