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周海媚手中拿著薄薄的一張紙,上面寫著京北大學錄取通知書。
錄取通知書的右下角蓋著公章,錄取人:黎華。
看著錄取人的名字,周海媚嫉妒的想將手里的錄取通知書撕碎,但又想到她還需要這張錄取通知書去上大學。
又別扭的把錄取通知書摔在茶幾上。
周雄安在旁邊翹著個二郎腿,看女兒這副模樣打趣道:“這么嫉妒別人,平時的時候干嘛不好好讀書,現在成績出來了,一所大學都沒錄取上才發火。”
周海媚翻了個大白眼,抬起下巴:“我是需要好好讀書的人嗎?誰叫我投胎好,有一個好老爹什么大學都能讓我去上。”
周雄安喝了一口茶,贊同的點了點頭:“說你爹有本事,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周海媚擔心的放下二郎腿:“爸,我們頂替黎華上大學的名額,要是被陸伯父知道了,怕是要為黎華這丫頭出頭怎么辦?”
出頭?
二三十年的交情,上過戰場,互相為對方流過血,就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丫頭跟他翻臉。
在政治場上平白樹敵。
“放心吧,你陸伯父可是個聰明人,才不會為那個死丫頭跟我翻臉。”
說完,父女倆相視一笑。
周海媚吃了兩口西瓜,剛剛吞咽下去又趕緊問:“爸,你說要是那個死丫頭覺得自己有實力,能上京北大學,舉報說她被別人頂替上大學,怎么辦呀?”
周雄安給了她一個放心的表情:“就算她去舉報又能怎么樣?一個農村丫頭,爹不在了,娘也死了,你爸在舉報部門還是有點實力,而且我去調查了黎華這死丫頭平時成績都一般,能考上京北大學,只能說是運氣爆棚,就算去舉報別人也不會信她能考上京北大學的。。”
“頂多讓別人笑話她,癡人做夢!想上京北大學想瘋了,平時成績就那么鬼樣子。”
噗,周海媚樂得笑出聲,“不過爸,我還是不太放心,我總覺得黎華那個***,肯定會靠那張臉去勾引燼燃哥哥,爸你想一個辦法把她送走或者讓她沒有辦法嫁給陸家的兒子。”
周雄安:“放心吧,我的好閨女,爸做事你盡管放心。”
“謝謝爸爸!”周海媚狠狠的往周雄安的臉上親了下去,轉身哼著歌朝臥室走去。
周雄安越想越覺得心神不安,只要一想起黎華那張臉。
他就心里癢癢,那張臉是個男人都心動,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不行,他得確保這件事萬無一失。
校門,巷子口。
這個年頭又沒有一個手機,黎華蹲在車子旁邊異想天開的想要打一輛出租車。
熟悉的人又聯系不了,只能蹲在車子旁邊等著陸燼燃和蘇錦。
等了半個多小時,腿都蹲麻了也沒等到這兩個人。
倒是等來了兩個二流子。
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兩個海軍條紋衫的男人,“小妹妹,等人了?”豬鼻男一只手搭上黎華的頭上,語氣輕佻。
掏出翻蓋打火機耍褲子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里。
往黎華的臉上吐了一口煙霧,自認為很帥的樣子。
尖臉猴腮男則目光色瞇瞇地盯著黎華的臉:“陪哥們玩玩,等一下哥們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怎么樣小妹妹?。”
“我去你個爹的,趕緊給老娘滾!”黎華噌的一聲站起來,順便眼睛瞄了一眼四周。
打算向路人求救。
讓她絕望的是,巷子口一個人都沒有。
再往里面一點,就是深巷子,兩個流里流氣的男人和一個漂亮姑娘,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會發生什么。
黎華拼命叫自己冷靜下來,朝兩個男人伸手:“事前一根煙賽過活神仙,把打火機和煙給我,讓我抽一根,我就陪你們玩。”
兩個男人感到驚奇,平常的姑娘早就紅著臉流著淚罵人了今天遇到的這個膽子倒是大,火辣火辣的。
豬鼻男臉上一陣欣喜:“大妹子,煙給你還有打火機拿著。”
“我們倆的房子就在這附近,小妹妹,要不要現在跟哥兩個去玩?”尖臉猴腮男雙手握拳用大拇指,指了指其中一個方向。
“啪”的一聲。
打火機點燃火光映襯著黎華的臉,美到不知方物。
“好啊。”黎華紅唇微勾,笑得嫵媚。
輕啟紅唇,煙霧絲絲縷縷地飄散在空中勾人心窩。
“房子我就不去了,玩刺激點就在巷子里面睡,怎么樣?”
兩男人眼睛都看直了,按耐不住,恨不得馬上就把她睡了:“可以啊,來來來往巷子里走。”
巷子深處,兩個男人背靠墻直立著。
互相爭吵著誰先上,黎華握著手里的翻蓋打火機轉圈圈。
“你們兩個一起把褲子脫了,節約的時間一起。”
艷遇!絕對的艷遇!
色上心頭,兩個男人被哄的迷迷糊糊,立馬把褲子一起脫了下來。
黎華半蹲著身子做出預備跑的姿勢,手里的打火機對著兩簇黑色的鬃毛點火。
兩處點燃,立馬開跑!
聞到身后傳來的肉香,黎華完全不敢停下來,腎上激素飆升。
邊跑,邊大喊:“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啊!***啊!”
“黎華!”
伴隨求救聲落下,嘭的一聲,黎華整個人撞進陸燼燃緊實安全的懷抱當中。
兩個狗男人早在看到陸燼燃身上的制服時就提著褲子打算跑,被陸燼燃幾下打倒在地。
收到路人報警的警察同志,蜂擁而上摁住倒在地上的兩個狗男人。
“全部都不許動!現在所有人跟我回警局一趟。”
看到黎華身子控制不住地發抖,陸燼燃滿是殺氣的視線掃過地上的豬鼻男,軍靴精準地踩上男人的肚子,狠狠碾壓。
剛才就是這個狗男人動的她。
豬鼻男現在肚子一股劇痛,眼淚鼻涕橫流的在地上嗷嗷叫。
陸燼燃揪著尖臉猴腮男的后脖領,一把將人扔到警車上。
陸燼燃利刃般的視線掃了眼地上疼的打滾的豬鼻男,又轉向黎華,“你想怎么樣為自己主持公道?”
黎華腦子里面涌現出無數種方法,將這兩個狗男人折磨得生不如死,但轉頭又想到這個年代的特殊性:“還是送公安局吧,然后以流氓罪***他們。”
1980年社會上面還是相對較為混亂的,流氓罪會被判的很重。
很容易被判***!
陸燼燃點了點頭,用腳踹地上的人:“趕快滾起來!”
兩人在警察的護送下,來到公安局做筆錄。
警察穿著一身藏藍色的七二式警服,臂章上有“公安”兩個字樣。
審訊室的布置及其的簡單,只有兩張桌子雪白的墻面上寫著為人民服務幾個大字。
“這位女同志,不要害怕,請盡可能詳細的描述一下,你遇害的過程。”
警察手中握著筆,神情公正嚴肅。
“我在巷子口等人,然后那兩個流氓就過來調戲我說要帶我回家玩一玩,巷子口什么人都沒有,就連打人的工具都沒有,我想著只能智取于是我就順便…”
陸燼燃雙手撐在膝蓋上,面色陰沉。
是他考慮的不夠周全,留黎華一個人在外面等他,如果不是她機靈,后果不敢想象。
黎華接著說:“我可聰明了!我騙他們到巷子里面說跟他們玩玩,等他們把褲子脫下來我就用他們點煙的打火機,把他們給點了,點完我就跑!”
陸燼燃:“......???”
警察同志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問道:“什么…什么?”
這個年代對于男女教育的普及真是不夠深入啊,黎華皺著眉心中感嘆,保守的中國人誕生了十四億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