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從衛(wèi)生間出來,聽見我的話,面露好奇。
婆婆趕忙賣慘:
“好兒媳,都是我的錯。是我好心辦了壞事……”
二十年了,婆婆還是那個茶味十足的樣子。
既然如此,我索性把她做的事掰開了講。
讓為了站在奶奶那邊,不惜和親媽為敵的女兒,好好聽聽這個綠茶婆婆的真面目。
“芊芊,你知道自己為什么發(fā)育遲緩,不如同齡人健康嗎?”
女兒自小就體弱多病,三天兩頭往醫(yī)院跑。
高柏說自己工作忙,實在抽不出時間。
孩子發(fā)燒四十度,當(dāng)?shù)囊琅f不管不顧。
我風(fēng)里來雨里去地照顧女兒,才讓她平穩(wěn)長大。
等到女兒開始記事了,高柏和婆婆開始來收果實。
兩人變成善良長輩,夸贊吹捧的話不要錢似的輸出,久而久之,女兒覺得她們比我好。
可真要出錢出力的時候,他們又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
我還沒張口,女兒哼了一聲,不滿地指責(zé):
“你還有臉說!我長不好,還不是你懷孕時候不忌口,胡吃海塞,抽煙喝酒造成的嗎?”
我被訓(xùn)得一愣,下意識反問,“誰說的!”
高柏一閃身擋在我和女兒中間,結(jié)結(jié)巴巴地勸:
“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提了不提了。”
女兒越說越聲音越大,擠道前面,和我對質(zhì):
“爸爸早都告訴我了!就是你不注意身體,才讓我營養(yǎng)沒身上,瘦瘦弱弱的。”
高柏想捂女兒的嘴,女兒激烈反抗,高喊著:
“別攔我,讓我說!”
“爸,你總告誡我別提媽的傷心事,你看看,她像是知錯的樣子嗎?”
我忍著怒意,嘶啞著嗓音,一字一頓:
“你身體不好,是因為你的好奶奶,偏聽偏信生男孩的秘方,在飯菜里給我下藥,害得你差點流產(chǎn)!”
“還有,我的臉,也是像你們今天一樣,被你的好奶奶,換了成劣質(zhì)面霜,毀成了敏感肌的!”
女兒聽得一愣一愣的,看看爸爸又看看奶奶,滿是不可置信。
高柏怒了,狠狠推了我一下,
“別在孩子面前搬弄是非!”
“當(dāng)初我媽也是好心。她一個農(nóng)村老太太,什么都不懂,你別揪著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不放。”
明白過來的女兒,僵在原地。
高柏急忙許諾,等女兒上大學(xué),每個月都給足生活費,讓她買漂亮衣服。
婆婆也哽咽著道歉,承諾要將積蓄都拿出來,供女兒好好念書。
女兒思索一番,緩了緩態(tài)度,朝我說:
“媽,都過去了,多大點兒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