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動靜,卻也沒能讓周景榆停步回一次頭。
全場霎時鴉雀無聲,沒有人上前扶起黎書禾,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對她的嘲弄。
“周景榆肯定還愛著婉君,要不是當年婉君執意出國,哪還有其他人的事啊。”
“我要是黎書禾,就有自知之明地離開,才不會搞得這么狼狽。”
有人嘆氣:“可惜了,七年陪伴終究還是比不過初戀。”
在眾人的竊竊私語中,黎書禾緩過疼,獨自慢慢起身走出了包廂。
外面的服務員見狀,連忙把她帶到空房,替她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
周景榆沒回來,黎書禾先換了個套干凈的衣服,然后回到臥室把自己的重要東西都收拾了出來放進包里。
至于其他的東西……
黎書禾打開一個隱秘的柜子,映入眼簾的是一排電動耳朵和尾巴。
兔子的,狐貍的,貓咪的……
周景榆在那方面需求很大,花樣也多,姿勢幾乎都和她用遍了。
黎書禾曾經以為這是愛的表現的一部分。
結果那天看到周景榆和兄弟的聊天記錄,才知道他對顧婉君的珍惜程度,當年根本舍不得碰她,連第一次都想著留到新婚之夜。
愛是小心翼翼,是想觸碰又收回的手。
而不是肆意發泄,只顧滿足自己。
門口忽然傳來動靜。
黎書禾關上柜門出去看,只見周景榆在短短一個小時里從意氣風發變得滿身頹意。
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外套襯衫都皺得不像樣子,渾身更滿是酒氣。
黎書禾輕輕皺了下眉:“你和人打架了?”
周景榆喝得很醉,抬起迷蒙的雙眼望她,卻沒發現她滿身的傷痕,也沒有看清楚她是誰。
“婉君……”
他爬起來抱住她,兩只手環著她的腰身,臉頰蹭著她的耳朵:“婉君,不要離開我……我什么都可以給你,我現在什么都有了。”
“我們還說好的,我要給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聽到這句話,黎書禾只覺如墜冰窖。
她從前期待想要的東西,卻是別人棄之如履的。
她用力將他推開:“周景榆你看清楚!我不是顧婉君!”
周景榆摔在沙發上,卻一歪頭睡了。
黎書禾深深地凝視著他,最終轉身離開。
她不會再難過了,這里也不再是她的家。
第二天,黎書禾很早就到了公司。
剛到公司,她就接到了司錦年的電話。
“書禾,抱歉,我昨晚落地后沒來得及跟你報個平安,現在才有空給你打電話。你怎么樣,辭職的事處理好了嗎?”
黎書禾怔了怔,搖頭:“沒有,手上還有一個項目,我想等結束再辭職?!?/p>
司錦年應了聲好:“關于婚禮,雖然伯父伯母說你要我們全權操辦,但婚紗,鮮花,以及戒指,我想還是挑選你喜歡的比較好?!?/p>
“我不想你留下遺憾?!?/p>
最后這一句,重重敲在黎書禾心上最軟的地方。
雖然她還不確定這段婚姻能不能走到最后,但如果幸運地走到最后,這婚禮的確是一生一次。
她也不想留下遺憾。
黎書禾沉默片刻,深吸了口氣:“好,那這些我來選,至于婚禮的其他細節你來決定吧?!?/p>
話音未落,周景榆陰沉的聲音忽然在身后響起。
“什么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