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特列市一共有七個轄區,最黑暗,發生案件最多的還不是蒂特區,而是黑幫的聚集地——費特利區。
原來紐特列是沒有費特利這個區域的,這塊區域最早是蒂特區衍伸出去的一塊廢棄的空地,常年閑置。
因為很多人在逃亡、流離失所的時候,最先考慮的藏匿地點就是這個區域。
人口增加以后,費特利區慢慢地就形成了。
由于現在這個地方多是黑幫聚集的區域,所以上頭也是異常的頭疼。
每次發生什么重案組的案件,警察在追捕逃犯的時候,只要讓這個人逃進這個區域,這個案件就只能被迫擱置,在案件申述期間,只能慢慢的有人去深挖,甚至有人冒險去去臥底,才有機會讓犯人繩之以法。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犯人都會往這個區域跑,畢竟真的敢進入到費特利的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你以為你自己是最惡的人,實際上,在費特利的人比你還惡,他們有自己生存的一套生存體系,你想加入,那么你就得去完成他們所派給你那極盡苛責的任務,和對你無窮無盡的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折磨。
如果你做不到,那不好意思,他們很快就會把你從這里扔出去,讓你在外面的區域接受法律的制裁。
畢竟他們最想要知道的是,你是不是真的跟他們一伙的,還是站在正義的一方來對付他們的。
既然這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去的,那么就意味著,這個地區正常是沒有人會去維修,那么那里原來的建筑物自然都是老舊破敗的,而且多數都是廢墟和空屋。
這些空置的房屋,就方便了來躲藏的人們避避風頭。
一開始只是躲避一兩天,久而久之,他們開始長居于此,因為他們已經已經不再習慣那正常、干凈的、井然有序的生活,他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這里活下來,像生存在陰暗的下水道的老鼠一樣。
其他區的人口都好統計,但費特利區卻沒有完整的人口統計,也許有三千人,也可能有更多的人,誰知道呢。
雖然人數寥寥無幾,但是它的犯案數卻是整個紐特列市第二高的。
政府已經下了命令將這個區斷水斷電,試圖把他們從這個地方驅逐出來,但這對他們來說并沒有什么威懾力,他們有在這里的生存技巧,什么私自的接通水管,接通電源,用發動機給自己發電,甚至干擾被屏蔽的信號……這些技能對他們來說都不在話下。
要抓捕命案在身的這些人,自然是要靠命案組的人員進行大范圍的搜捕。
遇到難纏的犯人,他們自然也會進行殊死搏斗,這是一份冒險的,隨時會豁出性命的職業。
在這樣今天不知道明天什么時候會來到來的一群人,在追捕了一天的犯人之后,放松的方式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在酒吧喝點小酒,好好犒勞自己,慶祝今天又抓住了幾個罪犯,也慶幸自己還活著。
就像罪犯每做成一件交易時,尤其是對底層的那些人也都會慶祝,可能是在廢墟開一瓶香檳酒慶祝自己即將高升的仕途,或慶祝即將可以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質量。
當然,如果在酒吧或者一些少兒不宜的場合再帶個 女人回去,自然是極好的。
警察的待遇自然就不能跟這些罪犯比,尤其他們兇案組,放松的時候頂多只能喝喝冰啤酒,互相開著不著邊際的玩笑,可在特殊情況下還需要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避免自己被正在追查的犯人不知道再哪個黑色的巷子突然出現把自己干掉。
這樣死掉的話,那就一點也不酷了。
聚會還在進行,不一會兒,一個身材俱佳的高大男人,拒絕了慶祝場合認識的來主動搭訕的女人,從聚會的場子里出來后,帶著醉酒的歪歪倒倒的腳步回到自己的公寓。
酒氣未散,男人搖頭晃腦地掏出鑰匙,艱難地對準鑰匙孔,***去,然后打開房門,隨即踉蹌地跌跌撞撞進了房子里。
隨手用力一甩,“砰”的一聲就把門給帶上了。
脫掉鞋子,再脫掉身上一身臭汗的白色T恤,男人露出一身健壯的麥色的上半身,打了個嗝后,十只手指***頭發撥了撥凌亂的頭發走到洗手間,昏暗的燈光暗暗幽幽地映射在他立體的五官上,和他綠色的眼眸融合在一起,閃著金色憂郁的光芒。
剛準備要打開面盆的水龍頭,就聽到門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
沒想到一杯冰涼的飲料居然會有那么大的后勁兒。
鐘斐斐懊惱地不僅僅是自己的第一次居然就那么莫名其妙沒有了,更懊惱的是她居然認錯了人。
她急匆匆地跑下樓,才發現,自己原來要去的是B區,結果去了D區。
該死!
就算自己平時稀里糊涂就算了,就送自己還能送錯地方,也真的夠夠的。
鐘斐斐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為自己已經不可挽救的行為陷入深深自責和沮喪中。
當她迫切地要去瓊斯那,想跟她抱怨,希望她可以給自己出主意的時候,老天一定是覺得她不夠衰,還能讓她撞到了她這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幕——瓊斯摟著裴俊泰的脖子,兩人有說有笑地說著話后,便親熱的接起吻來。
她錯愕地下一秒鉆到了他們旁邊柱子的草叢里,又很不幸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裴俊泰:“昨天你讓我空等了她一夜。”
瓊斯:“我給她做了那么多的思想工作,怕她中途改變主意,我才特地在她的飲料里下藥的,誰知道她居然沒有去找你。”
裴俊泰:“那你說,我要如何懲罰你這個小壞蛋?”
瓊斯撲閃著她的長睫毛:“悉聽尊便。”
“……”
聽完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和各種的親熱,鐘斐斐最后只是遠遠地看著兩人進了瓊斯公寓……很久也沒有出來。
鐘斐斐蹲在旁邊的草地上,回憶起之前瓊斯怪異的種種行徑,當初她傻乎乎得聽從對方對自己各種的“愛情建議和指導”……
現在細細想來,一種莫名的惡心感涌上心頭。
不過這也怪不得別人,是她自己有眼不識身邊人的惡魔。
她自己做事本就迷糊,而原主從小就是個養在家里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兩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單純得跟白紙一張!
雖然說自己單純這句話有些丟臉,但是鐘斐斐現在還沒找到可以讓自己接受這個事實的借口。
在原來的世界,她比原身鐘斐斐年紀要大一些,早早出來社會,談了兩個男朋友,雖然結果都不是特別好,但是比原身的鐘斐斐還是要有些“閱歷”的。
而且本以為自己剛剛看到那個畫面,會上前質問,會跟對方撕破臉鬧得難看,會跟電視劇、小說一樣發誓老娘一定要弄個你死我活……
可她也沒有,既沒有哭天喊地,也沒有兵戎相見。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么瓊斯會想到這樣的鬼主意來這樣來陷害自己。
本來還在悲傷情緒中的鐘斐斐,突然 有些怒火中燒,但她在別人的地盤也不敢太敢造次,只能忿忿地回到自己的鴿子籠對著發黑的殘破墻壁破口大罵三百回合。
暗暗發誓,這個仇她鐘斐斐記下了,以后有機會一定一并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