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的轟鳴翻越閔浦大橋,然后停在他們的婚房前。
俞錦詩身體陡然僵硬。
方馳琰解開安全帶,笑的溫柔:“詩詩,下車,到家了?!?p>
俞錦詩看著他沒有一絲異樣的神情,只能壓下心里的情緒,推門下車。
方馳琰繞過車跟她并肩,聲音帶笑。
“你不在的時候,我在二樓陽臺上種了很多玫瑰?!?p>
“臥室也重新裝修了一遍,換成了你最喜歡的暖色調?!?p>
他走到門口,眼里滿是幾乎溢出來的愛意:“你在海外的這一年,我就是做這些有關于你的事情來度過沒有你的每一天,好在你終于回來了?!?p>
被他那雙深情的桃花眼看著,俞錦詩這一瞬間只有落淚的沖動。
可人總是奇怪的,此刻,她竟還能扯出笑容,輕輕搖頭:“辛苦你了?!?p>
辛苦他在自己面前裝的天衣無縫,也辛苦他一顆心愛兩個人。
方馳琰輕笑著推開門,拉著她坐在沙發上:“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個澡?!?p>
俞錦詩木然的坐在沙發上。
方馳琰動作很快,她下午在這里看到的所有痕跡都不在。
就像那些不堪,只是她臆想出來的一場噩夢。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是夢。
俞錦詩拿出手機,翻出領導林嘉嬌的微信,緩緩打下一行字。
【領導,我想撤回我的辭職申請?!?p>
林嘉嬌回復的很快:【你沒騙我吧!走的時候說要跟男朋友結婚,多放些心思在家庭上,我怎么勸你都不行,現在怎么想通了?】
俞錦詩盯著那行字,眼眶發澀,最終還是回了她:【他出軌了。】
微信聊天界面沉寂一瞬,才閃出林嘉嬌的信息。
【俞錦詩,十天后,你回來任職就行!】
【好,謝謝領導?!?p>
十天后,是她跟方馳琰八年戀愛的最后一天,也將是她跟方馳琰劃清界限的第一天。
俞錦詩剛按滅手機,就從漆黑的屏幕上看見擦著頭發從浴室走出來的方馳琰。
他翻過沙發,直接將俞錦詩抱在身上:“詩詩,下次回來是什么時候?”
俞錦詩笑的苦澀:“不知道?!?p>
方馳琰抱著她的手緊了緊,聲音有些委屈:“詩詩,我真的好想時時刻刻跟你待在一起,你回國好不好?我的股份給你,工資卡也給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了,我好想你。”
在她面前,方馳琰這個紈绔太子爺向來不顧及形象。
她看書上說,男人只會深愛的人面前才會變成小孩子。
所以他的撒嬌耍寶,俞錦詩也一直以為是愛的象征。
可現在,她只有滿心的荒涼。
她輕聲開口:“方馳琰,我說過,我不想做依附他人的菟絲花?!?p>
方馳琰抬眼看著她,突然湊近親了親她。
“我知道,我的詩詩永遠是堅強獨立的帶刺玫瑰。”
俞錦詩被他親的有點愣神,可這份愣神卻輕易撩動了方馳琰眼底的火焰。
天旋地轉間,俞錦詩被他打橫抱起,直直走進了臥室。
俞錦詩還沒反應過來,方馳琰的薄唇就落了下來,帶著幾乎要將她吞吃入腹的力道。
俞錦詩推了推他,卻被鉗制的更緊,方馳琰灼熱的呼吸在她耳畔噴灑。
“詩詩,我想你想的快瘋了……”
俞錦詩難捱的扭頭,卻瞥到枕頭上的異樣。
身為科研人員,她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干涸過后的血漬。
這一瞬,如同有冰水從頭頂潑下,澆滅了她的所有沉淪。
這是方馳琰跟別人太激烈弄出來的痕跡,還是他要了別人第一次的證明?
正陷入迷亂的方馳琰感覺身下人沒了動靜,下意識抬頭,卻對上俞錦詩通紅的眼眶。
他驚的連忙從她身上下來,急道:“詩詩你是不是不想?對不起,以后沒你的允許我絕對不越界好不好?”
熟悉的溫柔和尊重卻像壓到俞錦詩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攥著床單,淚意橫流。
方馳琰瞳孔縮了縮,他給俞錦詩系扣子的手都在抖。
“祖宗我錯了,別哭了,哭的我心疼!”
他捏著俞錦詩的手,一遍遍的扇著自己的臉:“我錯了祖宗,你消消氣行不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俞錦詩終于止住情緒。
她把手從方馳琰手里抽出來,啞聲道:“方馳琰,我想睡了?!?p>
方馳琰如釋重負的吐出口氣:“不生氣了?”
俞錦詩沒理他,自顧自的翻過身去。
方馳琰看著她悶笑一聲,探身按滅了燈。
黑暗中,俞錦詩只覺得疲憊鋪天蓋地的壓在身上,她剛要睡著,就聽見方馳琰的聲音。
“乖乖等我,馬上就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