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驥川以為我只是吃醋想尋陳楠麻煩。
所以找了各種借口向我陳述陳楠當我伴娘的壞處。
甚至指天發誓他和陳楠不會再有任何關系。
我隨便聽了聽。
他說什么我都點頭說相信。
轉身卻將陳楠約了出來。
我到得很早。
腿腳不便，時間上得留寬裕些。
陳楠卻比約定時點更晚一點。
她遲到了也不慌。
還是那一身綠裙，行動間不疾不徐風姿綽約。
讓我腿上的幻痛更甚幾分。
車禍我前是劇團最有天賦的年輕舞者。
比陳楠更美，有十分驕傲。
哪怕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也自信絕不輸于人。
卻在直到現在幾乎失去一切時才看清。
原來我從來沒贏。
就連馮驥川的許諾，也只是為了維持他的人設爭取最大利益。
或許還貪圖我的賠償金。
我憑什么讓他們如意？
我要讓他們在最得意的時候跌落谷底。
所以我將點好的咖啡加了十分糖，埋去苦意。
再推給陳楠笑意盈盈道。
［我和馮驥川要結婚了，想請你這個他最好的朋友來當我們的伴娘。］
陳楠方才還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聽到這話立刻維持不住偽裝。
她滿臉不可置信，猛地一拍桌子。
［不可能！］
[驥川不會這樣對我的！]
我氣定神閑。
擦了擦被濺上咖啡的手指。
懶得回答她。
陳楠見狀氣急敗壞，站起來時甚至帶倒了椅子。
[驥川只是因為你斷了腿可憐你，他根本就不愛你！]
[你們就算結婚也不會幸福的！]
是嗎？
陳楠越激動我越覺得荒唐。
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句瓊瑤阿姨的經典臺詞。
你失去的只是一雙腿，她卻失去了愛情啊。
她的立場又有什么資格質問我。
我端起咖啡遮住嘴角諷刺的笑。
抬眼看著怒氣沖天的馮驥川終于收到消息趕來。
他先是小心給周楠擦去淚水。
再對我擺出另一幅嘴臉。
[周麗，你為什么背著我約陳楠出來！］
［我們兩結婚到底和陳楠有什么關系！］
[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忘。]
說得好。
我撫掌，心里大笑狂笑。
［和她真的無關嗎？］
我故意拉長語氣意有所指。
馮驥川隨著我的暗示也想到了他干過的缺德事，瞳孔驟縮，有藏不住的恐懼浮現。
我再話鋒一轉。
［我們倆結婚，在所有人的見證下請這位你最好的朋友當見證難道不好嗎？］
［你不同意。］
我側頭轉向陳楠笑意盈盈道。
［是因為她陳楠和你情誼不夠深……］
滿意的見到陳楠又白了幾分的臉色。
再對著馮驥川厲聲道。
［還是因為你們倆真有什么！］
［你在我媽和你的領導面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逢場作戲！］
［你心里的人一直都是陳楠！]
甚至連許下的海誓山盟，我們的過去也全都是假的。
［當然不是！]
馮驥川以為我只是吃醋先是松了一口氣，
他怎么可能承認他是一個腳踏兩條船的不折不扣的小人。
他更不可能放棄即將到手的錢和名聲。
眼見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就不可能罷休。
他紅了眼眶。
[小麗，你怎么會變得這么蠻橫？]
我沒搭理他。
倒是僵持中陳楠坐不住了。
[夠了！]
[不要再逼急穿了。]
她明明是對著我說話，卻只看向馮驥穿含情脈脈。
[你想侮辱的人是我。]
[我去就是。]
總歸是達成了目的。
***脆離開。
懶得再多看他們一眼。
那天之后。
他幾乎維持不住虛偽好男人人設。
眼見婚禮將近。
他卻把不情愿寫在了臉上，將領證的日子一拖再拖。
馮驥川父母是這樣安慰我的。
[一個證而已。]
[等婚禮辦了孩子生下來你們再領也不遲。]
我對他們的打算一清二楚，不就是怕我因為這次車禍受傷不能生了？
反正就算馮驥川愿意，我也不可能真的和他結婚。
我只要他比我更痛苦。
這樣我才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