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知道夏夏去哪兒了嗎?什么時候出的門?”
傅時律下意識舔了舔干澀的唇,聲音暗啞。
傭人們紛紛搖頭,“先生,太太一早就提著行李箱出門了,我們也不清楚。”
出門?她還能去哪兒?
他的腦海里一陣一陣地發白,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她還能去哪兒。
盛父盛母早已分別結婚有家庭了,盛又夏根本就不可能去找他們。
他只能將希望寄托于盛又夏的朋友們身上。
“喂?我是傅時律,請問夏夏在你那兒嗎?”
“啊?你在說什么胡話?夏夏怎么可能在我這里。”
這樣的對話發生了無數次。
就連傅時律自己的朋友都問過了,沒有一個人知道盛又夏的去向。
那種極致的絕望滋味一次又一次席卷而來。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沒有盛又夏的時候。
她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深愛,幾乎等同于他心口的肉。
身上的肉活生生的剝離,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幾乎將他整個人擊垮。
“夏夏,別跟我玩鬧了,好不好?我想看到你。”
傅時律聲嘶力竭地嘶吼著,雙眼猩紅了個徹底,像只失去伴侶的雄獅。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連忙沖上樓。
書房里,貼著“半個月后打開”字樣的貼紙,輕輕一撕就剝落了。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希望一樣,虔誠地捧著那個禮盒。
“說不定,夏夏在這里給我留了話,希望我去找到她。”
傅時律幾乎瘋狂地自言自語著。
層層疊疊的包裝拆開,打開盒子,一份簽著盛又夏名字的離婚協議書,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不!不可能……不可能……”
他緊緊攥著那份離婚協議書,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夏夏那么愛我,怎么可能會拋棄我?是誰換走了夏夏給我的禮物!”
傅時律咬著牙,嘴硬地堅持道。
隨后,他找來了別墅所有的傭人,挨個詢問究竟是誰碰過書桌柜子里的禮盒。
“傅先生,我們只負責打掃,沒有您和太太的命令,根本不會碰不該碰的啊!”
“是啊,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查書房里的監控,真相一定一目了然。”
……
每個傭人都聲稱自己沒有做。
但傅時律依舊沒有松口。
直到監控視頻在他眼前加速播放時,他才接受了現實。
實際上,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他手里的盒子分明就是半個月前,盛又夏留給他的那一個。
只不過,是他垂死掙扎,不敢承認罷了。
在這短短的半個小時里,他內心的折磨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無數次的詢問,都不過是想出現一個意外,告訴他:“夏夏不是真的想離開你的。”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殘酷。
傅時律一遍又一遍地看著,盛又夏一筆一劃簽下離婚協議書的決絕。
她是真的對他死心了,想離開他了。
可是,為什么呢?
他自我反問著。
這段時間以來,和盛又夏相處的每個細節,都被反復拉出來回憶。
從前那些細微的不對勁,逐漸清晰地浮現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