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望著在日落中漸漸安靜下來的皇城,容齊頗覺得有些無趣。
李貴如今的順從讓容齊想起當(dāng)初滿身腥臊傷痕累累的自己。
容齊心情越發(fā)煩躁,那股子殺人的欲.望便也越發(fā)旺盛。
他側(cè)目看到靜候在一旁毀了容的大宮女,眸色更加陰鷙了幾分。
“明月姑姑覺得這宮女如何?”
突然被點名,大宮女閉目低頭滿臉恭敬,卻惹得容齊輕笑了一聲。
“倒是朕健忘,朕已經(jīng)把明月姑姑的舌頭割了,明月姑姑已經(jīng)沒法再同朕說些什么。”
容齊生母還是宮女時,本是和明月最親近的。
那夜皇帝醉酒強行侵犯了容齊生母,容齊生母不敢和任何人說,過了一月身有異樣,慌張之下這才同明月說了實情。
卻沒想到,明月會將這件事告訴皇后!
皇后早早就開始下毒,幸而容齊生母警醒,喝一半倒一半,又用藥解著藥性保胎,容齊這才命大活了下來,只是他的生母就沒有那般好運。
想到血海深仇和所受屈辱,容齊眼底的陰霾越發(fā)濃厚。
這些年,欺負他們母子的人死的死殘的殘,可容齊沒有因為報復(fù)得到放松,心里反而越發(fā)空虛。
那股子空虛和壓抑將他逼瘋!
他行事越發(fā)暴虐無度,甚至將仇人留在身邊服侍自己,除了折磨他們以外,也期待著他們將自己殺了以求解脫的那日。
這皇宮是個魔窟。
外面的人擠破了頭想進去,進去的人被折磨到死出不來。
就連好好的活著,在這里都是奢望。
李貴欺負身為不受寵的皇子的容齊時是弱肉強食。
容齊***李貴的時候是,割明月舌頭的時候也是。
如今李貴是頹勢,為了活命自然也得拼盡全力。
腳下一軟,李貴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冷空氣倒灌嗆得他咳嗽不止。
咳得面色血紅,李貴像是要背過氣去。
小山一樣的身體幾次試圖爬起來都失敗了,他的眼倒映出一個模糊不清人影。
突然想起來自己是陪人跑,李貴趕快開口求助。
“救......救命咳咳咳!幫幫我!”
溫詩晴不僅沒停,還在他旁邊輕快地跳了兩步。
【幫你?下輩子吧!在芙蓉殿門口你不是很神氣嗎,繼續(xù)神氣啊!】
然而下一秒,溫詩晴卻突然聽到系統(tǒng)提醒道,“他口袋里有一顆夜明珠。”!!!
溫詩晴立刻蹲下將小肉山一樣的李貴直接提了起來抖了兩下!
一個灰白色的布袋掉在地上。
溫詩晴撿起一看,果然是顆臺球那么大的夜明珠!
這哪是什么小肉山,這分明是她的金山銀山!
“李公公真是太客氣了,只不過是幫你點小忙,怎么能給我這么貴重的謝禮?你放心,別說今日幫你跑過這三圈,我再帶你跑一個月都行!”
拿人錢財,忠人之事。
溫詩晴直接拉著李貴狂奔過殿后,然后在拐彎之前將李忠丟在上。
李忠剛從極度疲憊中緩過勁來,還沒來得及納悶為什么溫詩晴有這么大的力氣,就被摔了個狗吃屎。
門牙都差點磕掉了,李忠抬頭來死死地盯著溫詩晴,卻隱約看到皇帝似乎注視著這邊!
嚇得打了個激靈,李忠趕快連滾帶爬繼續(xù)跑。
看他這模樣,溫詩晴快笑死了。
【沒想到皇帝還是個聚寶盆,這要是皇帝每天都罰李貴跑一跑,我豈不是每天都能從他身上討點好處?】
容齊聽到溫詩晴心聲的同時,暗衛(wèi)也來匯報。
早就猜到李貴會向溫詩晴求助,容齊輕笑一聲。
看著這古靈精怪的小東西,似乎比折磨李貴有意思多了。
“明月姑姑,一會讓她來服侍朕沐浴。”
早年受的折磨到底還是毀掉了容齊的身體。
外出許久,容齊懷中的湯婆子已經(jīng)冷了,此刻他站在門口只覺寒風(fēng)透骨,膝蓋的刺痛幾乎讓他站不住。
看容齊走了,溫詩晴連拖帶拽帶著李貴跑完最后一圈。
眼看李貴跟個餓了半輩子的喪尸一樣揮舞著雙手趿拉著腿跑回來,帶刀侍衛(wèi)們趕緊上前。
“李公公......”
“陛......下......”
李貴嘶啞的喊出兩個字,而后兩眼一黑摔在地上。
一個帶刀侍衛(wèi)直接被撲倒,翻了個白眼的模樣好像差點被壓出屎來。
溫詩晴目測了一下,這李貴無論是身高體重估計都在170,這一下泰山壓頂確實難頂!
其他幾個人看到?jīng)]去扶,第一時間忍笑忍到忍不住,捂著嘴都笑出聲來,好像這件事能嘲諷被壓的帶刀侍衛(wèi)一輩子。
只有明月站在宮門內(nèi)的陰影里,冷眼看著這一切,像是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guān)系。
看清溫詩晴臉的那一刻,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皇帝回帶這個宮女回來了。
確實是個妙人兒。
皇帝自從登基以來后宮納妃無數(shù),不僅每夜都召見各位嬪妃,身邊的宮女更是興起便拉上龍床。
只可惜帝王無長情,所納嬪妃瘋的瘋死的死,至今后宮只有皇后,子嗣也只有皇后所出的一位皇子。
這一位,不知道又能堅持幾日。
等這場鬧劇結(jié)束,明月才示意溫詩晴跟自己進入太和殿。
跟著大宮女走了好一陣子蜿蜒小路,就在溫詩晴懷疑這女的是不是要把自己拐賣了的時候,終于看到了一扇雕龍畫鳳的金絲楠木屏風(fēng)。
明月停在屏風(fēng)之后,揚起下巴示意溫詩晴繼續(xù)往前走。
潺潺水聲和彌漫的水汽勾得人喉嚨發(fā)緊。
溫詩晴故作嬌羞,走過屏風(fēng)再抬起眼,卻是目光灼灼。
沒想到這么快就有望完成任務(wù)的其中之一,她怎么能不興奮?
雖然系統(tǒng)沒提示這皇帝是個色批,但都到了這里,除了皇帝已經(jīng)急色到迫不及待和她洗個鴛鴦浴,還能有什么別的戲份?
雖然這皇帝腦子不正常,看人跑步突然來了感覺,但不正常的男人多了,也不缺他一個。
輕舔嘴角,溫詩晴嗅著空氣中彌散的淡淡的龍涎香味道,突然敏銳地捕捉到一絲不對勁。
【草!怪不得熏香味道這么重,這空氣里居然還有迷藥!狗崽子!天天聞迷藥,不怕英年早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