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年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在聽到葉晚晚的名字時,他不自覺地別過頭去,就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池景年這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那可是他心尖尖上的姑娘。
為了葉晚晚,池景年壞了名聲,丟了助力,甚至不惜和家族抗爭。
怎么如今問及,卻是這般不愿提起的樣子?
我又看向剛才那群站出來說話的人,他們都尷尬的坐回了位置,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尤落雪擺擺手,讓丫鬟給池景年帶到了空席上坐下。
他沉默地舉起杯子,狠狠灌了自己一口。
尤落雪冷哼: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沒有接話,池景年早已在我的世界淡去,不值得我去關注。
我和幾個小姐妹聊起了洛陽。
那里雖比不得京城繁華,卻更多了些自由和煙火氣息。
夜里也沒有宵禁,東市西市可以在燈火通明中,熱鬧一整晚。
就在我笑意盈盈的講述中,池景年聽得專注,他突然插嘴道:
「果然還是南邊的風水養(yǎng)人,青璃可比以前更加明媚活潑了。」
「那些年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端著大家閨秀的架子,讓人見了就想欺負一下。」
他話里不加掩飾的曖昧,讓熱鬧的氣氛又是一滯。
頂著眾人揣測的目光,池景年似乎沒發(fā)覺自己有什么不對,還自顧自地回憶。
「有一年踏青,你的紙鳶落在了我家樹上,明明你踮起腳就能夠到,卻哭著跑來尋我……」
眾人的視線在我和池景年身上徘徊。
我抬眼,就對上了池景年帶著笑意的目光。
我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對那些往昔不屑一顧。
「一些陳年舊事,我倒是不太記得了。世子若是喜歡放紙鳶,可以和世子夫人一起踏青,放放知鳶,訴訴衷腸。」
「咦?世子今日怎么沒帶上世子夫人?連我的及笄禮都一定要帶上的人,現(xiàn)在大婚了,竟然藏著掖著,是怕人搶了去嗎?」
說完,我捂嘴輕笑,轉頭去問尤落雪:
「武安侯世子夫人是何模樣了?三年前能引得世子不顧一切,想必如今應是更加美艷動人才對。」
池景年原本溫柔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周圍的人噤若寒蟬。
可貴為郡主的尤落雪哪里會怕,她樂得看池景年吃癟。
「那可真是太美艷了!好像要把整個武安侯府的金銀珠寶,全都披在身上。」
有幾個女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