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會吃人!
二哥的臉上滲出詭異的笑,伴隨著笑容的延申,嘴角已經咧到耳根,還滲出了不少鮮血。
“救......救救我......”二哥突然痛苦地扯著嘴角擠出這句話。
繼而鮮血從二哥的嘴角迸出,濺到了我臉上。
二哥的頭就像被人撕開了,從嘴角的部分開始漸漸離開了他的身體,連給他悲鳴的機會都沒有。
接著,小女孩們低垂著頭,一步一步向我圍了過來。
我只想逃,但身體已經無法移動。
我不受控制地張開了嘴,我想克制住,可完全沒用。
我的嘴角已經感覺到一絲刺痛,嘴里也嘗到了血腥味。
我甚至已經想象下一秒自己也和二哥同樣的遭遇......
直到那一雙帶著不甘、憤怒和死寂的眼睛出現。
是她!夢里的那個女人!
1
凌晨三點半,一間破敗的房子里。
一個女人躺在炕上痛苦地***,身旁一床厚厚的大花棉被。
女人的肚子很大,應該是快要生了。
炕邊坐著一個男人,男人手里的刀,混著女人的嚎叫劃開她的肚皮。
“別怪我心狠。”
女人肚子上的傷口汩汩往冒血。
可男人仿佛紅了眼,不管不顧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雙手從女人腹部挖出一團肉球。
那肉球布滿鮮血,正緩緩蠕動,上面還附著一層薄薄的的膜,膜上布滿青灰色的血管。
男人把連接著女人和肉球的臍帶扯斷,用剪子把那層薄薄的膜小心翼翼地剪開。
一個嬰兒正躺在里面,滿臉鮮血,放聲啼哭。
而女人已經一動不動,雙眼圓睜,看向天花板。
但那份怒火、不甘和那份死寂,卻牢牢鎖在眼睛里。
突然,女人的頭歪向一邊,直直盯著我,眼里流出了血色的淚水......
我猛然驚醒,一身冷汗,心臟部位一陣揪心的疼痛。
已經記不清,這是我離家后第幾次在這個噩夢中驚醒了。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和我有何關系?
為何那帶血的雙眼,會讓我莫名地心痛難解?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是表弟羅續打來的。
此時凌晨四點。
“小明哥,舅舅已經推進了手術室,你真的不回來看看嗎?哪怕是最后一面?”
我拿著電話思量了許久,最終應了羅續。
一晃,六年了!
當初違背爸的意愿,強行離開家,到了這個城市。
現在......也該回去看看了。
2
坐上了回老家最早班的火車。
一路上,我腦海里一遍一遍回放著那個夢,我怎么也忘不掉那個女人最后看向我的眼神。
等回到蘆泉鎮,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羅續開車來接我,我倆直奔醫院。
我爸已經做完手術轉入病房,手上打著點滴,正在睡覺。
在旁邊整理柜子的,是我家的管家——莫叔。
莫叔見我們進來,伸出食指放在嘴邊,示意我們不要出聲。
然后輕手輕腳地帶著我們出了病房。
“莫叔,我爸的病情怎么樣?”
我心里很難受,記憶中精干的男人竟然變成了眼前這個病老頭的模樣。
頓感鼻頭一酸,我開始后悔這些年竟沒有回來一次。
“手術比較順利,可老爺子時不時地說些胡話。醫生說可能是心理問題。”
“那我爸他......”
“老爺子好不容易睡著了,請兩位少爺晚些再來看望吧!”
莫叔稍稍欠了一下身子,轉身走進病房,留我和羅續兩人在走廊呆著。
“算了,這樣也沒辦法,還是回去吧。”羅續拍了拍我的背,一臉釋然地說道。
“我......去鎮上開個房,老宅我就不回去了。”說實在的,我真的不愿意回去。
從小就覺得,那片建在蘆泉山上的老宅陰森森的,大學畢業后想方設法離開了這里。
現在還要回去住,我......真的不愿意。
羅續似乎是猜透了我的想法,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哥,都回家了還去開房做什么?剛好回去看看,家里人也挺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