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競決賽開始前,身為隊長的我卻當眾舉報自己開掛比賽,還收了黑錢假賽,希望將我終身禁賽。
一時間全場粉絲嘩然,紛紛唾罵我是開掛狗,女友的白月光輔助卻急忙奪過話筒替我辯解:「他是公認的天才打野,收入更是戰(zhàn)隊第一,有什么必要開掛打假賽?」
就連一向看不起我的女友,也主動公開我的銀行流水和設備,替我證明清白。
而我看著他倆焦急的模樣,卻不由冷笑出聲。
這一世,沒了我替他們當牛做馬,我倒要看看,誰來替他們打比賽還債!
1
臺上,女友江小曼剛替我證明了清白,下面的一眾粉絲卻爆發(fā)出沖天的嘲諷。
「以前我還覺得沈長憶挺不錯的,現(xiàn)在怎么還包庇起開掛狗了?狼狽為奸,沆瀣一氣,都給我封殺!」
「我都說了女的玩不懂電競,剛才上臺那女的誰啊,莫名其妙拿個什么銀行流水和設備檢測記錄唬我們,當我們傻子啊,簡直電競歷史上的恥辱!」
粉絲們群情激憤,都認為這兩人當眾包庇我。
「你們!」
江小曼滿眼不敢置信,嘶吼出聲。
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她深吸一口氣,迅速切換成一臉誠懇的表情,對觀眾道:
「各位聽我說!我是戰(zhàn)隊經理,也是選手林異的同居女友,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林異絕對沒有做違法的事情!」
說著,她奪過我的手機,調出我手機相冊我和她為數(shù)不多的照片,展示給眾人看。
我攥了攥空落落的掌心,自嘲一笑。
上輩子我用了一生,也沒等到江小曼和我官宣的時候。
現(xiàn)在她卻為了坑我打比賽,毫不猶豫地承認了我和她的關系。
我還記得上一世決賽前,江小曼又一次哭訴自己父母給她留下巨額債務,畫餅說債務還清之日,就是官宣嫁我之時。
我被她蠱惑,便許諾給她還債。
誰知她卻騙我簽下陰陽合同。
只要我打比賽,所有收入都進了她的腰包。
奪冠后,她更是把我當工具人,為了保證成績,一天讓我訓練20個小時,不眠不休地比賽,接代言。
當時我還以為她只是急于還清債務。
直到我訓練到猝死后,靈魂卻發(fā)現(xiàn)江小曼一直拿著我的錢給她的初戀沈長憶買跑車豪宅。
后來,她更是拿著我的保險金,吃我人血饅頭,以我遺孀身份蹭熱度,還和沈長憶舉辦了世紀婚禮。
既然上天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我再也不會當冤種了。
回過神來,只見在場觀眾對江小曼的言辭并不買賬,都一臉嘲諷。
更有甚者直接把手上用來支持戰(zhàn)隊的橫幅,燈牌一類的東西砸了下來,嘴里喊著開掛戰(zhàn)隊給我滾出去!
一旁,輔助沈長憶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但他很快緩和好表情,再次舉起話筒,企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緩聲道:
「大家都是看著我們五個人一步步走到決賽的,我并不是包庇林異,而是相信他的人品,希望我們五個能走到最后,有始有終!」
此話一出,卻引起了更大的倒噓聲。
「別廢話了!開掛戰(zhàn)隊解散吧!別給我們賽區(qū)丟人了!」
沈長憶溫和如玉的面容覆上一層陰影。
他眉頭緊皺,不明白為什么大家會這么抵觸我。
我卻勾唇一笑。
還不是拜他既要又要的性格所賜。
既希望我?guī)戏郑窒M覜]他名聲大,沒事就買通告說我比賽時針對他,還在媒體面前指桑罵槐。
而江小曼作為電競經理要求大家將資源傾斜給沈長憶,把沈長憶一個輔助養(yǎng)的肥肥的,我這個打野拼了老命才和對面五五開,力挽狂瀾。
一些人不看操作只看戰(zhàn)績,覺得我就是個混子,靠抱著沈長憶大腿,混分混上來的世界賽決賽。
導致我的名聲在電競界臭不可聞,說我狂妄自大都算是輕的了。
所以沈長憶幫我這個惡人被罵,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著,我苦笑著搖搖頭,故意做出另有隱情的樣子,呼喊道:
「沈長憶你不用替我說話,我開掛被禁賽是我活該,我只求主辦方將我終身禁賽,不要有人重蹈覆轍!」
「林異,你給我閉嘴!」
江小曼咬牙切齒看著我,精致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起來。
正在氣氛焦灼之時,主持人得到了什么通知,沉著臉走上臺,宣布道:
「選手林異擾亂賽場秩序,造成不良影響,判處終身禁賽!全球總決賽時間延后一天,各位觀眾的路費主辦方會予以報銷。」
聞言,沈長憶和江小曼都白了臉。
在場眾人發(fā)出巨大的歡呼聲,紛紛稱贊主辦方辦事公正。
我也跟著笑出了聲。
我倒要看看,江小曼曾借了五百萬高利貸壓我們戰(zhàn)隊贏,這筆錢她怎么還。
2
想著,我神情放松,轉身就要走下臺。
一只手卻死死抓住我的右手,精準捏中了我一直有舊傷的腕骨。
我疼得腳步一頓,回頭,發(fā)現(xiàn)是神情冰冷的江小曼拉著我。
江小曼的聲音因為盛怒而顫抖:
「林異你是不是有病?為什么要自毀前程,為什么要讓自己禁賽,你現(xiàn)在就去找主辦方給我澄清!」
我自嘲一笑。
三年前我為了救下被欠債人找上門來的江小曼,直接用手擋住棍棒,電競生涯差點就此斷送。
那時江小曼哭著吻我打著石膏的手腕,對天發(fā)誓說她會好好待我,發(fā)誓永遠不會讓我再受傷了。
可自從她的初戀跳槽到我們戰(zhàn)隊后,她就變了,變得急功近利,冷血無情。
回過神來,我用左手直接掰開了她,轉身就走。
只將一臉錯愕的她留在原地。
進入休息室后,我將自己多年來訓練用的設備扔的扔,砸的砸。
所有和江小曼有關的回憶,我都不要了。
手指摸到鼠標時,我愣怔一秒。
這鼠標是江小曼在我去年生日時送給我的,我收到時驚喜若狂,一直視若珍寶,只要看到這鼠標,就覺得全身充滿無窮的能量。
直到我死后才發(fā)現(xiàn),這鼠標只是江小曼給沈長憶采購東西時送的贈品。
江小曼送給沈長憶的那套專門定制的鼠標鍵盤才是價值千金。
我垂眸,毫不猶豫地將鼠標也扔進了垃圾桶里,只覺得渾身一輕。
做完這些,我給自己居住在外國的父母打去電話。
「媽,我錯了,我還是想回去深造金融學的博士。」
我爸搶過手機,連連說好:
「小異你總算想通了,博士學位讀到后你就接管家里的公司,對了,順便和你楚阿姨的女兒見一面,她可一直記掛你呢!」
掛斷電話時,我的唇角已經不知不覺高高揚起,心中熱流涌過。
我曾是赫赫有名的金融系天才,跳級讀大學,20歲時就準備攻讀博士。
那時的我只把電競當成愛好,卻被眼神明亮,堅韌無比的江小曼吸引了。
她曾真心實意對我好,誤以為我家境貧寒,會熱心分出自己一半的食物給我,會嚼著面包卻笑著說等以后她帶出頂尖戰(zhàn)隊的時候,就天天帶我吃大肘子。
后來因為江小曼一句,電競選手好帥啊,以后我老公是世界冠軍該多有面子,我選擇和家里人鬧翻,一個人走上電競之路。
可現(xiàn)在,我們離當年的夢想只有一步之遙,她卻提前撒開了我的手,投進別人的懷抱。
那我也是時候走回屬于自己的路了。
吱呀一聲。
我被休息室的開門聲喚回了思緒。
下一秒,江小曼急匆匆走了進來。
我深深皺眉,以為她還要興師問罪。
可她手上赫然端著藥膏和繃帶。
她忽地咬了下唇瓣,上前一步,撫摸著我剛才因為被她用力攥了一下而腫脹起來的右手手腕,拿出藥膏和繃帶就要為我包扎。
她低著頭,聲音軟了下來:
「疼不疼?對不起啊林異,我也是一時情急,我和你說過的,我爸是個賭狗,我媽絕癥離世,他們給我留下了上百萬的債務,如果債務不還清,我沒臉和你結婚。」
看著她曇花一現(xiàn)的溫柔,我覺得可笑極了。
她的說辭,只是拿來精神控制我的手段。
曾經的我可能會因為她可憐的原生家庭而對她倍感憐惜,不舍得對她再說一句重話或者否定。
但現(xiàn)在,我已經聽膩了。
見我不語,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
我知道這是她心虛時下意識的小動作。
然后她輕輕扯了下我的衣角,撒嬌一樣將頭靠在我的肩上,用最無害的眼神仰望著我:
「而且你是電競天才,拿冠軍不一直是你的愿望嗎?你和我去求一下主辦方,肯定會讓你參賽的,等你拿冠軍了,我就和你結婚好不好?」
這四年,我和江小曼不知求了多少次婚了,可她總是忽視或拒絕,眼神飄忽著說等等吧。
可為了讓我回去比賽,當她的搖錢樹,她卻把結婚二字掛在嘴邊。
現(xiàn)在的我對她的肢體接觸,甜言蜜語只覺得惡心。
我毫不留情一把推開她,冷笑道:
「江小曼,你自己的債務自己還吧,結婚就不用了,我們分手!」
3
說完,我轉身離開休息室。
江小曼還保持著被我推開的姿勢,不敢置信看著我。
走在回家的路上時,我媽給我發(fā)來消息:
「小異,媽媽已經把機票給你買好了,期待你早點回到爸爸媽媽的身邊來。」
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上一世,我的死訊傳到父母耳中時,他們哭得肝腸寸斷,我媽更是承受不住打擊直接心臟病發(fā),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孝順二老。
不知不覺,我已經走到了自己一直住的小地下室里。
江小曼說反正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基地訓練,所以不必住很好的房子,自作主張給我租了地下室。
這幾年我沒少因為不見天日而長濕疹,甚至因為缺鈣而渾身疼痛。
還好,也因為地下室比較小,東西很快就收拾完了。
我拿出手機剛要查看一下機票,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被推送了好幾條新聞。
「沈長憶淚灑采訪現(xiàn)場,哭著說不怪隊友林異。」
「天才選手沈長憶被背刺,毒瘤林異的七宗罪!」
我皺眉,隨便點了一條進去,就看見視頻中的沈長憶眼眶微紅,一副隱忍的模樣,在鏡頭面前哽咽道:
「大家千萬不要怪林異,他可能有什么難言之隱,我相信他調整過來了就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主動歸隊的。」
本來大家就因為我今天自曝開掛的事情震怒,現(xiàn)在被他這樣陰陽怪氣一番,直接鬧到了圈外。
不少人覺得我自命不凡,甚至來我的賬號底下評論,讓我這個敗類快滾,隊伍不缺我這個混子,說我是國內電競之恥,讓所有人蒙羞。
我動動手指,剛要編輯一條消息回應。
地下室的門卻被人打開了。
我抬頭,才發(fā)現(xiàn)是江小曼。
昏黃燈光下,她不著痕跡地捂了下鼻子。
我以為她今天被我?guī)状稳芙^,肯定是來大吵大鬧的。
可一向潔癖,從不久呆的她竟然紆尊降貴坐到了我身邊。
察覺到我毫無反應,她猶豫一瞬,從包里取出來一個小盒子遞給我。
「林異,還生氣呢?你之前一直說喜歡這塊表,其實我早就買了想送給你當今天奪冠的禮物的,你看看吧?」
她的語氣又輕又軟。
我打開來,掃了一眼就知道盒子是真的,表卻是高仿。
上輩子我死后,曾看見過江小曼為沈長憶拉開抽屜選表搭配時,露出無數(shù)塊名表,其中就有這一塊。
江小曼真當我是傻的,連忽悠我都舍不得下本。
江小曼卻沒在意我格外冷漠的神情,甚至主動拿出那塊表,抓著我的手腕眉眼一彎,笑道:
「林大帥哥,我?guī)湍愦魃希隙ê芎线m!」
要是以前的我能得到她久違的關心,肯定忙不迭把手送上去,沒準還會被感動得眼淚汪汪。
可現(xiàn)在,我直接一抬手。
那塊本該扣在我手腕上的手表應聲落在地上,表盤玻璃綻開了蛛網似的裂縫。
聽到表落在地上的響聲,我紋絲不動。
江小曼呆看著地上的表,被下了面子,她還是沒生氣,只是眼眶驀地紅了。
她真的很懂怎么拿捏我。
知道我看不得她的眼淚,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果然,下一秒,兩行清淚毫無征兆地從她的眼眶落下,她顧不上擦,只是低頭,啜泣著問我:
「林異,我的夢想就是看到你拿到世界冠軍。可我不知道哪里做錯了,讓你今天這么不高興,還要故意毀掉比賽......你告訴我,我改好不好?」
她楚楚可憐,我心中只有冷意,無動于衷。
演了半天,她終于啞著嗓子說出了心里話:
「林異,你看看你在網上被罵的多兇,我真的很心疼。我和主辦方商量過了,只要你當眾道歉,主辦方還是能允許你參加決賽的,我相信你能證明自己!」
我覺得很可笑。
說來說去,她和沈長憶打配合,還是沖著讓我當工具人去的。
「好啊。」
我無所謂道。
江小曼猛地抬頭,眼神爆發(fā)出光亮。
「真的嗎?林異,我好愛你啊,現(xiàn)在我就帶你去找主辦方!」
我自嘲一笑。
她口中的愛,真讓我覺得惡心。
隨后我拿出手機,點開了微博界面。
江小曼的視線跟著轉移到我的手機上,立刻激動到有些結巴道:
「你......你發(fā)微博公開和主辦方道歉也是可以的!」
我動動手指,找出草稿箱剛才編輯了一半的文字,又加了幾個字,直接發(fā)了出去。
江小曼的淚痕還掛在臉上,現(xiàn)在卻一臉喜色,唇角揚得高高的。
她忽然緊緊抱著我,悶笑道:
「林異你真的好乖啊,等明天得冠軍了,咱們就先去拍結婚照!」
說完,她迫不及待松開我,忙不迭拿出手機查看我剛才發(fā)了什么。
下一秒,看到我手機上發(fā)的內容,她的表情頓時凝固,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像一般愣在原地。
4
她的手機屏幕上,赫然呈現(xiàn)著一行字:
「我,林異,從此退出電競界,不再從事任何相關的職業(yè)活動!」
江小曼瞬間毛了,眼神竄出火苗來,眉頭皺的死緊。
在她大喊大叫前,我已經拎著我早已準備好的行李箱開門走了出去。
身后,江小曼還咬牙切齒般嘶吼道:
「林異!你給我等著!」
我順利找到了一家酒店辦理入住。
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我腦袋有些脹痛,很快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接近下午兩點,到了主辦方昨天所說的比賽時間。
我的手機上有九十九加的未接來電和消息。
絕大多數(shù)來自江小曼。
一開始她的語氣還不錯,發(fā)消息央求我來。
時間越接近比賽,她的語氣越慌張,語音,電話,后來甚至用各種方式威脅我,不外乎分手,封殺你,俱樂部趕走你之類的。
我并不意外,把她直接刪除拉黑,隨后挑出我媽問我收拾好東西沒有的消息回復了一下:
「已經收拾好了,今晚十一點應該就能落地。」
手機上直播已經開始了。
比賽現(xiàn)場,沈長憶的戰(zhàn)隊空了一個座位,在開始不到五分鐘后就因為不符合比賽要求直接判負。
瞬間,全場觀眾山呼海嘯喊著退錢。
所有人都以為戰(zhàn)隊會有替補,可沒人想到,戰(zhàn)隊如此自負,以為能壓榨我所有的利益,從來就沒有想過找替補。
賽前宣傳時,不知道多少人以沈長憶這個名牌選手做宣傳,說有很大幾率奪冠,不少人在這支戰(zhàn)隊上下注。
今天,不知道多少人要失眠了。
尤其是江小曼,篤定戰(zhàn)隊能贏,毅然決然借了高利貸投了五百萬進去。
現(xiàn)在,我有點期待看到她絕望的表情。
我高興地給自己點了燒烤,甚至喝了幾口小酒。
上一世,江小曼為了不讓我耽誤訓練,讓我過的比苦行僧還素還苦,天天吃清水白菜,更不讓我喝酒,怕我反應力變低。
那時她哄我,說等債務還清了,就和我雙宿雙飛,陪我吃遍全世界的美食。
我死后卻發(fā)現(xiàn),她早就陪沈長憶全球旅行,吃遍全世界的高檔美食了。
吃飽喝足后,我打開微信,才發(fā)現(xiàn)俱樂部老板在剛才給我發(fā)了條消息。
「林異,你嚴重違約,導致俱樂部損失慘重,要賠償違約金!現(xiàn)在就來俱樂部!」
我卻有些激動。
簽完這個,我就真的自由了。
想著,我馬不停蹄趕到了俱樂部。
此時,俱樂部門口氣場低迷,門口一堆粉絲叫罵。
我從員工通道進去后,被保安攔著的所有粉絲都用仇視的目光看著我。
有的人沖我嘶吼道:
「林異,我可是你粉絲啊,你為什么要說自己開掛退賽,為什么要缺賽!我把自己老婆本都賠光了!你不給我個交代,我就死給你看!」
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怪我咯?
口口聲聲我的粉絲,其實和江小曼一樣,把我當搖錢樹而已。
不過今天我就準備出國了,并不準備和他們理論。
聽到吵鬧聲,俱樂部老板走了出來。
看見是我,他臉色越加陰沉了幾分,遞給我合同。
只是他還沒說話,不知何處擠過來的江小曼卻假笑阻攔道:
「老板,別讓林異走啊,我覺得他還是有實力的!」
沈長憶也鉆了出來,干巴巴笑著:
「是啊老板,有林異在,明年我們沒準能拿冠軍呢。」
我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想不到他們還賊心不死,能屈能伸啊。
老板一臉古怪,眉間折痕更深,冷斥道:
「你們以前不是經常說林異沒多厲害嗎?行了你們別說了,林異這種開掛狗我們俱樂部不歡迎,四百萬的違約金,一分錢不能少!」
四百萬。
我自嘲一笑。
當初我還沒什么名氣,所以老板以極低的價格簽下我,違約金也并不高,恰好和我這些年省吃儉用賺來的錢持平。
想想這四年的電競生涯,除了一身傷痛,我什么也沒留下。
但是商業(yè)上講究一個及時止損,生活中也一樣,這個虧吃到現(xiàn)在,就當買個教訓。
對此,我沒有異議,拿出銀行卡。
可在我剛要刷卡付錢的時候。
突然,從大門口闖進來一幫身材高大,兇神惡煞的人。
為首的臉上還橫亙著一條狹長刀疤,眼中隱隱有殺氣。
那人摩拳擦掌,哂笑一聲:
「呦,電競選手還欠錢啊?要不找上門來,你們是不打算還了?欠我的五百萬,還不快點交出來!」
我心尖一顫。
這人我再熟悉不過了。
上輩子江小曼就是向這個人借了高利貸,還是我陪著她去還的錢。
那時,這人的腳邊倒著無數(shù)的血人,斷胳膊斷腿的比比皆是,凄慘無比。
據(jù)他所說,這都是欠債還不上錢,削成人棍要送去路邊乞討的。
這下江小曼要倒霉了。
下一秒,為首的魁梧男子掏出一把锃亮的水果刀,卻直接向我沖了過來。
刀刃就抵在我的脖頸上,鋒利的刀刃將我的脖頸割出一條血線,無比刺痛。
我瞪大眼睛,急忙道:
「這位大哥,你認錯人了吧,你要找的不應該是江小曼嗎?」
收債人冷哼一聲,掏出一份合同懟到我的臉上,粗聲粗氣道:
「沒找錯!你就是林異吧!你看看,是你自己簽的字!」
我看著收債人手中拿著的合同,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
因為,那筆跡確實出自我手。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