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演后臺,白沅沫正在化妝,關若兮走了過來。
“沅沫呀!來這么早?我還當是誰呢?你不是準備改行當游戲主播了嗎?怎么還來參加公演啊?要我說呀,還是你當主播輕松,天天不務正業,打打游戲,就能掙錢。說不定哪天哪個榜一大哥刷禮物刷的多,你就連老公都找到了。你說是不是?”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白沅沫就只知道賣弄***,說不定哪天把自己就賣了。厭惡真是一點也不加掩飾。
白沅沫頭也不抬一下子,回道:“嗯,既然你這么羨慕的話,你也可以去。哦,對不起,我忘了,你連打游戲這么不務正業的事情都不會。”
“你!你!你!我告訴你,白沅沫。這一次的公演將是你在娛樂圈的最后一次亮相。公演完后,我倆都會上頭條,只不過我是因為表現出色上頭條,至于你嘛……做人心里自己得有點數。憑你也敢和我相比。”關若兮不懷好意的說道。
“說完了嗎?說完了,你可以走了。”白沅沫并不想和她多費口舌。
關若兮見白沅沫沒有像往天那樣謙卑的道歉,討好,似乎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氣急敗壞的吼道:“我可是有后臺的,你惹了我就等著被雪藏吧!”然后踏著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了。
公演正式開始了。第一組上場的是張韶兒前輩。她們表演的是很熱辣有個性的女團舞,在近期也是十分流行的。
尤其是甩頭發的那一個動作,又美又撩,引得臺下一片驚呼。
每一個卡點都精準到位,最后一下打槍的亮相,更是直戳人心房。最后完美落幕。
第二組,輪到白沅沫她們上場了。舞臺一片漆黑,突然響起了清脆悅耳的古箏聲,緊接著琵琶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一唱一和。忽然舞臺的,左側一角冒出白色煙霧,音樂響起,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提著宮燈,從煙霧中走來。冰清玉骨,面若芙蓉,一襲羅紗長裙,娉娉婷婷,似九天上的仙子迷路在人間。
“燈闌珊
轉珠閣前倚欄聽曲
腳下是萬家燈火
是高處不勝寒
還是知音難覓”
白沅沫空靈悠遠的聲音響起,好似一個孤獨哀怨的美人,如哭如訴,緩緩的走到舞臺中央。
“紅簾帳
誰人又在哀嘆清唱
是流水無意無情
還是落花多情
消散春風里”
未見人先聞聲,小雨手持團扇,嫵媚動人,一襲紫衣驚艷了歲月,從舞臺后面走出,花瓣紛紛落下,花不似人嬌,俏比春陽。
“拋不盡的紅豆
灑不盡的淚
淹沒在這朦朧煙雨中
眼波的流轉
人生若只如初見”
小西緩緩走了出來,又是如哭如訴,好似一個久居深閨的女子。輕輕轉動著油紙傘,眼神迷離悠長,像是看見了遙遠的過往。一襲白裙不染塵埃,讓人不由想起了,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在這雨巷回頭
千年后回憶你是誰
油紙傘的紋理
記錄著是是與非非
蕩漾的綠羅裙
卷簾西風人又瘦”
小貝緊隨其后,拿著一把收起的油紙傘,輕跑著,追上前面的小西,活潑可愛,一襲青衣,嬌憨俏麗,眉目一轉,巧笑嫣然。
“姐姐,等等我嘛!”聲音如黃鸝,清脆悅耳。“你呀你,慢點跑!”小西回頭,刮了刮小貝的鼻頭,寵溺一笑。轉頭一起走向舞臺中間。
“朔夜一人觀星
飲一壺陳年的老酒
天階涼如月色
落下了誰人胭脂淚
待你長發及腰
一襲紅衣仗天涯”
忽然聚光燈打在一處,直接升起的舞臺上,小雪一襲紅衣,束發高馬尾,正倚著墻,一手抱劍,一手高舉酒壺,壯志豪飲。亦有江湖兒女,四海為家的氣概。英姿颯爽,青衣怒馬仗劍天涯。
臺下的觀眾已經被震撼到了,原本以為要么是動感十足的爵士,要么就是甜美可愛的甜妹舞,可誰想到竟是天女下凡一般的古典舞。一個個美的各有特色,各有千秋,令人眼花繚亂。
……
“公子~
切莫道云海迢迢星河遠
我盼相逢 ~
金風玉露繞祥云
啊……”
戲腔一開,驚艷四座。以氣托聲,以聲送字,以字達情,以情化腔,唱腔感人。
連臺下的導師也不禁站起來鼓掌,感嘆道:“國粹梨園紛彩呈,須生馬派譽馳名。沒想到,現在還有年輕人能靜下來學習國粹,不容易啊!”
戲腔忽高忽低,時斷時續,時而像撕絲裂錦,時而又像藕斷絲連,時而像高山流水,時而又像春雨瀟瀟。
七人相視一笑,站在舞臺中央,翩翩起舞,羅紗飛起,似煙籠霧繞,身體軟如云絮,如玉的素手翻轉流連,裙裾翻飛,似弱柳扶風。一雙雙柔情似水的眼眸,欲語還休。轉身,抬腳,步步生蓮,如隔霧看花,水中望月,遙不可及。
“憑欄桿
也曾執筆譜寫春冬
也曾繪出你眉目
筆鋒走過黑白
透露著無奈”
女孩們清脆空靈的聲音,似乎跨越了時空,訴說著難以忘卻的思念。
“琴箏嘆
共寄一盞幽幽紅燭
同醉在花前月下
那悲傷的古曲
有誰能合唱
那舞起的落花
漂在忘川中
被星星的螢火點燃了
撕裂的折扇
復原仍不能如初”
最后,定點回眸一笑,眼中含淚,百媚橫生。
臺下瞬間想起了雷庭般的掌聲,有的觀眾甚至隨之淚下。
輪到導師評價了,三位導師都給出了肯定,其中一位導師甚至邀請白沅沫一起參演正在試鏡的古風電視劇《嘆云兮》。
就連小楠也因為驚艷的戲腔,被國家臺相中,想讓她去做戲曲宣傳大使。幾位練習生盡管已被淘汰,但卻因為這次的表演,紛紛被各個公司看上了,有了更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