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學民十歲那年,盛家搬來了A城,看著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傅學民滿腦子只有這個妹妹好似在哪里見過。
從那天起,他就充當著盛梓琬的騎士,可是公主從來只與王子相配。
他們門當戶對,兩家的大人也默許了他們的交往,在旁人眼里,他們會在一起是那樣理所應當的事情。
然而,盛梓琬卻說:“學民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對我來說,甚至是比父母更為親近的人,聽聞愛情,十有九悲,我不想失去你,這件事能不能之后再說?”
傅學民看著眼前的女孩,眸光微動,點了點頭,他以為是自己考慮得不夠周全,他的小姑娘是那般柔弱,對于未來會有很多的擔心也很正常,他有那個信心去證明給她看!
可是沒過多久,盛梓琬那邊卻爆出來要結婚的消息,盛家父母不愿意女兒嫁到那么遠的地方,盛梓琬便直接跟男友私奔了。
傅學民瘋狂撥打電話,怎么也不肯相信這個事實,直到他被拉黑。
“學民哥哥,對不起,我男朋友很介意我身邊有一個這樣的異性,以后還是不要聯系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盛梓琬便再沒有回音。
傅學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幾天幾夜,喃喃自語:“怎么可能,怎么會呢?”
走出舊愛的最好辦法是時間和新歡,傅母要紀初然做的就是充當那個新歡。
盛梓琬離開之后,傅學民開始沉迷賽車,幾乎場場賭命,他說那是為了追求刺激,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失去盛梓琬,他生不如死。
為了把傅學民拉出來,紀初然同他賭了一把,雨天濕滑的賽道,連續好幾個急轉彎,就連傅學民自己都未必有把握能開完,他篤定紀初然會輸。
可紀初然什么也沒說,渾身顫抖著,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直接把碼數加到了最大,橡膠輪胎漸漸吻別地面。
比賽的結果是她贏了,但是車輛撞到山體,完全報廢。
傅學民驚慌失措地跑過去,止不住的罵她:“不就是跟你回去,以后不賽車了,那么拼命做什么!”
周圍的人頻頻起哄:“傅少,遇到這樣的人,就娶了吧!”
“娶她!”
“娶她!”
也是那天,傅學民跟她求了婚,紀初然以為真心可以換來真心,看著那張焦急的臉,她露出了一個虛弱,但燦爛的笑容。
直到后來,在婚禮當天,她看見傅學民的簽名改成:“我們的婚禮在同一天舉行,這輩子,就當我娶過,你嫁過!”
紀初然拿起傅學民的手機,點開盛梓琬的朋友圈,一張張婚紗照是那樣精美,一對璧人,幸福美滿。
紀初然捂著胸口,深深呼吸了幾口空氣,再次在臉上掛上淡淡的笑容,出門迎接賓客。
紀初然努力扮演著最得體的妻子,人人都稱贊傅家娶了個好兒媳,可無人知曉的是,情到深處時,傅學民喊的是“琬琬”。
如果傅學民心里不曾有那個人,也許紀初然真的可能會動心,畢竟退一萬步來說,傅學民長得真的很好看,誰會不喜歡好看的東西呢?
可是在那之后,紀初然開始明白,她來傅家只是為了報恩。
她努力過,但是有些事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余下的幾年里,紀初然把所有的時間用來鉆研傅學民,研究他喜歡吃什么,有什么愛好,努力去幫他實現一個個未完成的愿望,她想著能讓傅學民把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也是好的。
幾年里,傅學民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大,只要再簽下一個合同,就可以再上升一個臺階,然而當天助手卻打電話告訴紀初然,傅學民不見了。
明明前一天,傅學民還在意氣風發說第二天的簽約儀式多么多么重要,可是第二天,他卻出現在盛梓琬的朋友圈里。
“兜兜轉轉,只有你一直會守護在我身邊,從前是我太任性了!”
紀初然冒著大雨,連夜趕去合作方那邊,給人跪下道歉,求了很久,對方才愿意再給一次機會,可傅學民卻說只要盛梓琬開心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紀初然看著屏幕上那幾行字,咬著唇,扯了扯嘴角:“我這些年為傅家做的事情,應該已經把當年的救命之恩還清了吧,媽,從此我們不再欠任何人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給傅母發去了消息,提出要離婚。
人生多歧路,此后他們再不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