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羽嘆了口氣,“對,鬼王。”
“那,他今日為何來找陛下?陛下險些把命都丟到冥界了。”客顏握著拳頭,聲音都變得兇狠,雖說自己也明白暗衛實力無法和鬼王抗衡,可保護皇上的心意是足足的。
“無妨,我想他不會對我怎樣,倘若他真要我的命想必我也不能平安回來。”
蘇玄羽一邊說著腦子里卻想起了剛剛的情形,涼子生穿紅色睡袍慢慢脫下,不禁臉色一紅,便打發客顏出去了。
又養了幾日,蘇玄羽氣色好了很多,這日,收拾妥當,啟程回京。
臨上馬車之前,蘇玄羽望向西方看了一眼,就只是這一眼,卻被客顏看到了,客顏是陪伴蘇玄羽從小一同長大的護衛,多少了解一些蘇玄羽的心思,可今日卻有所疑惑。
難道陛下是在看天空方向?天空有什么好看的?難道在看冥界?
走了半路,臨近京城,路遇熱鬧的集市。
蘇玄羽便讓馬車停下掀開簾子,抬頭看見一塊門匾,上面寫著:怡心茶館。
“這名字不錯,我們進去品嘗一下這民間的茶。”蘇玄羽下了馬車,參著金線織的靴子踏上了怡心茶館的臺階,一行人進去喝茶。
這開茶館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都稱作周老爺,自古以來,這小商小販哪個不是貪財好利的,看到一行人衣著講究,蘇玄羽更是英俊瀟灑,身著金絲黃色長袍,想必定是皇權富貴之主,便點頭哈腰百般熱情地迎進了二樓雅座,這二樓雅座旁有個大窗戶,一打開就能欣賞到熱鬧的集市,位置真是絕佳。
蘇玄羽坐在了上座,薛塵則坐在了側邊位置上,客顏打開旁邊的窗戶,蘇玄羽望向外面,集市熱鬧,民眾一片祥和的生活著,他會心一笑,慢慢欣賞著。
“店家,你們這的上好的茶來一壺,再來點果干蜜餞。”客顏說著,拿著一錠金子放在了桌上。
那周老爺一看見金子,眉開眼笑,臉上的褶子似乎都要被擠出去了,急忙收起金子轉身進了后屋。
“夫人,夫人。”
一位滿臉胭脂濃妝艷抹的老婦人走來,只見她身材微胖,穿著華麗,也算有幾分姿色。
“我看外面那位公子不是俗人,你快讓怡心好生裝扮,出來伺候。”周老爺在周夫人耳邊悄聲嘀咕。
“是嗎?你老眼昏花地能看準嗎?”周夫人滿臉不屑,輕輕掀開簾子一角,往外面看去。
“陛下,如今國家安樂,民眾祥和,陛下治理有方。”薛塵給蘇玄羽倒了一杯茶,蘇玄羽點點頭笑了一下。
見蘇玄羽心情大好,薛塵又接著說:“陛下已有二十有一,年關將至,也到了該選后納妃的年紀,不知陛下可有意?”薛塵是位老臣,他深知如不充實后宮,江山不穩,涼州一事也已解決,為了江山的穩定,此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蘇玄羽沒想到薛塵會突然提起納妃之事,他一愣,只是看著茶水沒有說話。
那周夫人在簾子后遠遠看見蘇玄羽如此年輕俊朗,雖說白了些,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但穿著華麗考究,還鑲著金線,而且身邊兩位也都高大挺拔,氣質不俗,料定此人定是王權富貴,于是滿意地放下了簾子。
“老爺,眼光不錯,想那小公子清爽俊朗,但看似有些柔弱,該不會有病吧?”
“怕什么夫人,倘若怡心能嫁進去,過個一年半載誕下一兒半女,你我此生吃喝不愁了,豈不美哉?”周老爺搖著腦袋笑道,幻想著自己在金銀財寶中。
二人敲定主意,周夫人趕忙進了里屋去叫怡心。
怡心年歲十七,生的也是俏麗可愛,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看上去甚是討人喜歡。
“娘,這行嗎?女兒害羞。”怡心聽周夫人讓她去送點心,羞的滿臉通紅。
“別傻了,我的乖女兒呦,如此有錢的少郎,你幾時才能攀上,這是絕好的機會,你就聽娘的就行。”見怡心點點頭,周夫人把怡心的發飾換下,又給她重新別上了一支金發釵,拉著她往后廚去拿點心。
薛塵見蘇玄羽愣神,以為選后納妃之事嚇到了他,便安撫道:“陛下身邊留幾個服侍的也好。”
蘇玄羽看了一眼薛塵,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不一會,周夫人便帶著怡心出來了,怡心亭亭玉立,身姿婀娜,緩緩上了二樓,一時間茶館里的男人們紛紛抬頭望去。
“幾位公子出手闊綽賞了金子,小女特做了一些點心奉上,還請公子們不要嫌棄。”一面堆笑說著一面給怡心暗使眼色讓她過去。
“多謝夫人美意。”客顏伸手接過怡心手中的點心。
怡心輕輕抬頭看向蘇玄羽,他眼望著窗外,似乎在想事情,淡黃色的外衣,襯得側頸更加白皙,頭發更加烏黑,怡心心中歡喜,十分中意。
見夫人和怡心還站著沒有退下,客顏道:“夫人還有事么?”
周夫人見狀,忙說:“小女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藝,唯有舞蹈還算動人,愿為公子獻舞。”
“不必了,退下。”客顏發現怡心在看蘇玄羽,便向前走了一步,擋上了怡心的目光。
“這位公子想必......”周夫人小聲說了一句,話還沒說完。
“再不退下我不客氣了!”客顏一下子把手中的劍抽了出來,旁邊的暗衛也從窗外翻身進來。
周夫人和怡心嚇得跪到了地上,客人們也都嚇到了,都慌忙往外跑去,只有幾個不怕事的留下看熱鬧。
“客顏,不得無理!”蘇玄羽回過頭沉聲道,“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客顏賞錢。”
客顏不情愿地收起刀,又拿出一塊金子賞給周夫人,周夫人慌忙接過。
蘇玄羽擺了一下手,所有的暗衛全部退了出去,茶館恢復了平靜,周夫人眼瞧著這位公子壓根沒正眼看怡心一眼,眉頭一皺心生一計,哭了起來。
蘇玄羽驚道,“夫人為何如此?”
“今日與公子一見,公子相貌堂堂,光明磊落,定然是個好人,我和老爺年少出來開個小茶館將就過了半生,如今年歲已大本想回鄉養老,可小女卻得了一種罕見的病,因無錢醫治,想公子儀表不凡,想必認識很多名醫,請公子帶小女走,若能醫好小女,做牛做馬做丫鬟,全憑公子。”
周夫人說的聲淚俱下,不住給蘇玄羽磕頭,旁邊的怡心看到母親如此,也拿著手絹不住抹淚。
薛塵一看如此情形,怕蘇玄羽動了惻隱之心,忙說:“我家公子也不能決定此事,需請示老爺夫人后才能定奪。”
那周夫人和怡心一聽此話哭的更厲害了。
蘇玄羽愛民心切,想了下此事也不是不行,便說:“我府上缺一名茶女,你可愿去茶室?待你病好再將你送回老爺夫人身邊。”
周夫人和怡心一聽高興地連連點頭,忙叩謝公子。
薛塵和客顏無奈,只能坐下繼續喝茶。
一壺茶喝完,怡心也已收拾好包裹出來,周夫人悄聲對怡心道:“能到身邊先伺候著,以后有的是機會,讓丫頭春菊和你一起去,有事讓她捎信兒回來,男人為娘最懂了,早晚能拿下。”
怡心點點頭,告別了周老爺和夫人,帶著春菊跟在了蘇玄羽一行人后面。
薛塵看了一眼怡心,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丫頭恐怕不知她以后要面對的是什么,自古后宮爾虞我詐,明爭暗斗,多少嬪妃出于名門,還避免不了悲劇一生,帝王之榻豈是一個小小的茶館之女能爬上的?
剛出怡心茶館,就看到有一頂華麗的轎子由南自北走來,轎子的窗簾被一雙漂亮的手掀開,一個明艷妖魅的女人臉露了出來,蘇玄羽看到后大驚:“莫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