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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精神變得恍惚又脆弱,也沒出去工作,她從來沒出去工作過,她時常酗酒,酒一喝多就什么都管不了了。

還好外公心疼自己的女兒,也心疼我和哥哥,把我們都接到了他家里。

外婆早就去世了,外公一個人住,多了我們三,尤其是孫子孫女,他反倒開心起來,他開了家小賣部,平常節約一些完全足夠了,日子又逐漸好了起來。

春天,外公和我們兄妹就挽起褲腿去河里捉魚。

夏天我哥哥就坐在外公的小賣部里,吹著風扇,吃著各種款式的雪糕,可把其他小朋友羨慕壞了。

一到秋天,外公就會帶著我們去爬山,坐在山坡上吹涼風看日落。

冬天有點可惜,海城不下雪,不過我們會在小賣部門口幫外公賣烤紅薯,算是開展小賣部的副業,熱乎乎的紅薯從爐子里拿出來,冒著熱氣,咬上一口,渾身都暖洋洋的,一邊吃一邊賣,外公說我倆吃的比賣的還多。

我就這樣慢慢長到了 6 歲。

那時候,我真的以為日子會永遠這樣過下去,我、哥哥、外公和媽媽會永遠在一起。

媽媽酗酒好了很多,但她只要一想起爸爸,心底的回憶被觸動,情緒就會變得不穩定,她就會忍不住去喝酒,喝得爛醉,借此來逃避孤單的現實,這種孤單是我和哥哥都沒有辦法填補的。

她對哥哥還好,看向我的時候,我總覺得媽媽眼神中帶著一種責備,她在責備我“一命換一命”。

這一天,外公去進貨了,媽媽喝得爛醉。

哥哥拽了拽我的袖子:“走,哥帶你去吃好吃的?!?/p>

“可媽媽……”我望著攤在沙發上已經醉倒的媽媽:“不叫上她嗎?”

哥哥在我腦門上輕輕一彈:“我的傻妹妹,媽媽要是醒著,我還怎么帶你去吃好吃的?!?/p>

我倆熟門熟路地摸進不遠的小賣部,哥哥從柜臺里拿出了好幾大袋果凍,這是他最喜歡的東西,但外公和媽媽都說果凍里加了香精色素,吃多了不健康,有他倆在,哥哥休想一次吃三塊以上。

哥哥舔著嘴唇,撕開包裝袋,將果凍不均勻地分成了兩堆,小的一堆推到我面前,大的一堆留給了自己。

“哥哥,我的也太少了?!蔽亦街?,我也愛吃果凍,但沒哥哥那么著迷,因為我還愛吃糖果、巧克力等等一切甜甜的東西。

“你人小,自然吃的少?!?/p>

哥哥露出一絲心虛,咬咬牙,從自己那堆拿出一個果凍放到了我的面前:“這樣總行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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