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怎么沒見她這么聽話,這回就這么在外面跪著。
眼前陣陣發黑的溫嫻為了不讓自己昏過去,直接用手掐著自己。
疼痛刺激著神經。
正當她身子搖搖欲墜,腿上放著的手搭拉下去,將要倒下的瞬間被人扶著。
雨水被傘隔絕開,一個激靈瞬間清醒的溫嫻抬頭當看到扶著自己人時,毫無感情道:“我沒推她。”
看她這幅樣子的傅遠琛直接問道:“哪怕現在這個樣子,你都不愿道歉嗎?”
地上跪著的溫嫻神情不變。
“我不會道歉。”
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著傘把,強壓著情緒的傅遠琛開口:“溫嫻,樓梯間的監控剛好拍到,你將蘇柔推下樓的那一幕。”
“蘇柔的身子本來就弱,你知道你那一推給她的身子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她沒有要求太多,只想讓你給他道個歉。”
地上的溫嫻不再吭聲,小腹傳來陣陣刀絞般的痛,她無聲咬緊牙關。
見自己說不動對方的傅遠琛嘆口氣離開。
傅遠琛離開沒多久,地上跪著的溫嫻終是堅持不住暈倒在地。
倒下的瞬間一道身影猛的竄出去,將地上的人扶起來。
溫嫻再次醒來時入目的就是江澤恩面無表情的臉。
看到人醒,他聲音冷冷:“溫嫻,就是因為和傅遠琛離婚,你就這么傷害自己的身體。”
病床上試圖坐起來的溫嫻立馬感覺到自己膝蓋被人用刀硬生生扎開的痛。
看了一眼床上想要坐起來的溫嫻,邊上的江澤恩沒好氣道:“別嘗試了,淋著雨在跪那么長時間,你這個膝蓋也差不多落下根了。”
不再嘗試坐起來的溫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膝蓋,喃喃道:“落下根也好,每一次疼都能想起昨晚。”
直接翻了個白眼的江澤恩迫不及待的把東西給她。
“你昨晚讓我給你列印的東西。”
接過文件的溫嫻直接拆開,當看到上面赫然的幾個大字,伸手輕輕的撫摸著。
許久才詢問旁邊的江澤恩:“有筆嗎?”
對于她詢問的這個,床邊的江澤恩立馬從兜里掏出來遞給她。
在最后一頁簽上自己名字的溫嫻把文件塞好,目光落在床邊人身上。
“江澤恩,我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助。”
對于她的猶豫,床邊人倒是直接表示:“作為你小時候的鄰居,你想讓我怎么幫你。”
病床上的溫嫻手攥緊被子,緩緩說出:“我想離開,徹底離開這里。”
這里留給她的最有痛苦的記憶。
“可以,溫嫻我幫你。”
當天下午就辦了出院的溫嫻拒絕了江澤恩提議用輪椅推著她走。
直接咬著牙一步一步走出醫院。
她就是要讓自己記住這一切。
回到老宅的溫嫻進門剛好和要出門的夏竹碰到。
見到人的夏竹撇撇嘴。
“溫嫻,要我說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都不打算回來了。”
忽略夏竹聲音里的陰陽怪氣,停下腳步的溫嫻平靜的看向眼前人:“我回不回來都跟你無關。”
“溫嫻,你這話什么意思,這是你對我這個長輩說的話,真是無法無天了,真不知道老夫人怎么同意傅遠琛娶你的。”
再次聽到這名字的溫嫻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
見她不搭理自己的夏竹朝其翻白眼,出去時嘴里也是不停的嘟囔著。
“下次傅遠琛回來,我必須說說這個溫嫻,見到我這個大伯母都敢這么甩臉子了。”
轉身剛走幾步的溫嫻看著攔下自己的管家,面無表情把人攔下來的管家言簡意賅:“少夫人,老夫人要見您。”
繞過管家上樓的溫嫻頭也不回的上樓。
再一次被攔著的溫嫻停下,看向面前的管家:“走吧。”
跟在管家身后再次來的老夫人所在的花園,給花修理枝葉的老夫人聽到動靜扭頭,那雙精明的眼在溫嫻身上上下掃視。
視線落在對方蒼白的臉頰上。
手上剪花得動作不停,聲音平淡的就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昨晚的事我都聽說了。”
原地的溫嫻指尖發抖。
“作為溫家的少夫人,你怎么能作出那么陰狠的事,因為妒忌把人從樓梯上推下去,之前我只當你聽話安穩才讓遠琛娶你的,倒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被老婦人譴責的溫嫻忍不住笑出聲。
眼中是根本藏不住的痛楚:“聽話安穩,真是可笑。”
見她這幅樣子的老夫人不滿的皺起眉,手中的剪刀重重扔在桌上,臉色隨之嚴肅起來。
“溫嫻,想清楚你自己在說什么。”
被警告的溫嫻絲毫沒有收斂點意思。
“你每天都要讓管家監督我給你準備餐點,那你吃了嗎
“少夫人,老夫人身子不舒服,需要休息。”也不等溫嫻反應,強行把人拽出去。
出來后的管家不滿的看著溫嫻,直接訓斥:“少夫人,不是我說你,怎么能跟這么老夫人講話。”
再次無視一本正經訓斥自己的管家,溫嫻轉身直接上樓,只留看她背影生氣的管家。
咽不下這口氣的管家回到花園,跟繼續整理自己花的老夫人?是不是都給倒掉了。”
臉瞬間黑下去的老夫人眼神示意后面守著的管家。
立馬明白什么意思的管家拽著溫嫻往外走。告狀。
“老夫人,這少夫人從醫院回來就有點不正常,以往她可不會跟老夫人這樣講話。”
漫不經心剪斷花枝的老夫人悠悠道:“她作不出什么幺蛾子,跟她娘一樣的窩囊勁。”
房間里將自己東西收拾完的溫嫻這才把她帶回來的離婚協議書放桌上,隨后不帶一絲猶豫的拉著行李箱離開。
外面等待著的江澤恩見她出來,順勢接過對方手里的行李。
“你身子還沒好徹底,別再逞強。”
溫嫻拒絕的話到嘴邊也是給咽下去。
坐在車里的溫嫻整個人處于放空的狀態,副駕駛的江澤恩不厭其煩的嘮叨著。
“學校給你聯系好了,其他的事情等到地方再說。”
回過神的溫嫻薄唇微啟無聲重復著:“學校。”那段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當年溫賀公司瀕臨倒閉,老夫人讓她嫁給傅遠琛,溫賀為了不讓自己這些年的心血付諸東流直接給她休學,讓她在傅家當一個合格的花瓶。
下車的溫嫻拉著行李箱走進大廳,
當聽到廣播呼叫的聲音,臉上戴著口罩的溫嫻起身登機,不帶一絲留戀的離開這個讓她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
溫嫻離開的消息傅遠琛是從張特助那里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