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澤知道,黎芷月是個不確定的炸彈,他也確實不放心讓她落在別人手上。
但為了不引起懷疑,他還是推辭了幾番,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
文六生怕他反悔,牌也賭了,連忙把他送了出去。
他沒有看黎芷月,只勾了勾手就下了樓。
離開賭場后,兩個人打了輛車回小漁村。
眼見沒人跟著了,黎芷月轉過頭就叫了聲“阿……”。
舟字還沒出來,齊澤抬起左手就給了她一巴掌,然后在她震驚的眼神中冷笑了一聲。
“小六沒教你規矩?別以為你是他送來的人,老子就不敢動你了,你要是不懂事,老子照樣踹你進海里喂鯊魚!”
話里話外滿是警告和威脅意味。
黎芷月知道,他這是在提醒她,周圍有人盯著。
她看了司機一眼,沒敢開口,說了句“明白”就低下了頭。
回到船上后,他領著她進了船艙,然后從腰間拿出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對面那間門。
“以后你就住這兒,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腦瓜子給我放機靈點,你要是想找死就去死,別拖老子下水?!?/p>
從被綁架那天起,整整十八天,黎芷月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在漁船上的第一晚,她終于能安心地合上眼了。
第二天,她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一個叫阿廷的尖嘴猴腮的男人站在門口,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
“齊哥說了,你以后就跟著我了,跟我走吧,我帶你到處轉轉熟悉熟悉?!?/p>
黎芷月知道,齊澤,是陸硯舟臥底的名字。
早在見到那個k總時,她就見識過這個集團的狠辣手段,明白自己是在刀尖上茍活。
她很害怕,卻從未想過要逃走。
只要能留在陸硯舟身邊,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她也愿意陪著他一起闖。
她知道,他是為了一等功,為了公平和正義,為了報效祖國,才與狼起舞。
而她,只為了他。
接下來幾天,黎芷月跟在阿廷后面,和船上的人慢慢都混熟了。
但她一直沒有看到齊澤,免不了有些擔心,尋了個機會想問問阿廷。
“阿廷哥,怎么一直沒見到齊哥?”
阿廷歪著嘴,語氣幽幽的。
“剛發餉,哥當然要去試試手氣了,你個新來的不懂規矩,少打聽這些事!”
黎芷月知道這個阿廷是個狐假虎威的小混混,說這些不過是在嚇唬自己。
她連忙遞上一根煙替他點著,又說了些好話,才從她嘴里打聽到齊澤的一些事。
問得多了,阿廷也察覺出了不對勁,盯著她看了半天。
“你問這么多,是幾個意思?。魁R哥是和你那個小明星老相好長得像,但我可警告你啊,哥十四五歲身上就沾過人命,手黑得很,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小心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話音剛落,齊澤就頂著兩個黑眼圈進來了,抬起腳就踹了他屁股一腳。
“又擱這兒編排老子什么呢?周廷,你要是沒事做,就滾下去搬幾箱魚!”
阿廷沒想到自己會被抓個正著,連滾帶爬地就跑了出去。
齊澤看著他滾蛋的樣子,一扭頭看見正盯著自己的黎芷月,冷哼了一聲。
“看什么?你也給老子滾下去,不干活還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