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說得久,其實(shí)也快。
我每日在坤寧宮抄經(jīng)祈福,謹(jǐn)遵皇后之責(zé)。
無人打擾,格外清靜。
周欽一次也沒來過。
我想他必是忘了我這個皇后。
如此也好。
我做了這么多錯事,他若將我廢除,我自是毫無怨言的。
半年之期的最后一天。
我忽然病倒了,來勢洶洶。
腦中好像有個人在呼喚我,告訴我這場病不是一件壞事。
只要我死了,就能解脫了。
所以,在貼身侍女白雪去太醫(yī)院求藥空手而歸時。
我勾起唇角,柔聲笑笑。
“沒事的。”
她紅了眼眶,趴在我床邊哭泣。
“宮里的人都太勢利眼了,她們一見是皇后娘娘拿藥,全都借口自己不擅長治,就怕開罪了貴妃!”
“皇上也真是,明明在意娘娘卻還是將娘娘丟在坤寧宮禁足半年,難道就不怕娘娘心寒嗎?”
白雪哭得稀里嘩啦,說了好多好多這半年以來我受的委屈。
我心疼地摸著她的頭。
傻白雪,若我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嫁的是平常人家的郎胥,我自是可以委屈的。
可偏偏我是皇后,我的身上背負(fù)著國家與責(zé)任。
我不能任性。
想到這,我愣了愣。
腦子里好像有人在將這些話塞給我。
我好像,原本不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