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洗完澡出來。
我爸剛好打來電話。
“津梁,你能想明白最好。爸爸老了,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三年來,你為了那個女人不肯回來繼承家業(yè),你都不知道爸爸媽媽有多想你。她要是對你真心也就罷了,可是三年了,她都還沒有跟家人朋友正式公開過你,可見她對你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么用心?!?/p>
“既然這次你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回來了,那婚期就定在一個月后,怎么樣?”
聽到爸爸的話,我整個人有些怔住。
從前聽他說這些,我總覺得不好聽,總認(rèn)為他就是覺得自己有錢,看不上李藝。
我會堅(jiān)定地反唇相譏,告訴他我和李藝多么相愛。
這一次,我卻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好,正好我可以等陳老師的壽宴結(jié)束后再走。”
“婚禮的事,你們看著辦就好。”
剛掛斷電話,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李藝推開次臥的門,手上拿著一盒新鮮的芒果。
她把水果放在桌上,走皺著眉頭狐疑道:“剛隱約聽見你在說什么婚禮?我跟你說過好幾次了,婚禮反正都推遲了,就先不著急吧。”
看著她那個惶恐慌張的樣子,我淡然道:“沒說我們,說一個親戚,叫我去幫忙籌辦婚禮。”
聽了這話,李藝才安下心來。
她將芒果盒打開,提到戴宸,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阿宸怕你不高興,已經(jīng)搬去酒店了,還特地叫我給你帶了新鮮的芒果回來賠罪。”
我沒張嘴。
李藝的眼里閃過不悅。
“陸津梁,凡事差不多得了,適可而止吧,鬧下去對大家都不好?!?/p>
我笑了:“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芒果過敏嗎?”
說完,我轉(zhuǎn)身去找電吹風(fēng)吹頭發(fā)。
李藝跟在我身后好幾次想張開嘴說點(diǎn)什么,最后卻保持沉默。
以前她會記得我所有的忌口,記得我們的每一個紀(jì)念日。
第一次我吃了帶芒果的甜品過敏后,她半夜陪著我去醫(yī)院,在旁邊急得不得了。
現(xiàn)在她也不是忘記了,只不過是她不愛我了。
我沒看她,拿出醫(yī)生給的藥來自己換藥。
當(dāng)她看到我一身的傷痕時,眼里露出內(nèi)疚來。
拿起棉簽想替我擦藥。
我剛要拒絕。
她的電話鈴聲響起。
那頭傳來戴宸有氣無力的聲音。
“小藝,我好像吃壞肚子了,胃疼的不行,渾身冒冷汗,能麻煩你過來給我送點(diǎn)藥嗎?”
聽到這里,李藝猛的站起來。
“你別急,我馬上過來,你先躺下,哪里都別去?!?/p>
掛斷電話后,她非常誠懇地跟我解釋。
“津梁,阿宸胃病翻了,我得過去看看,我發(fā)誓我真的跟他沒什么,我們要是有什么,也不用等到今天啊,你可千萬別再因?yàn)檫@件事跟我鬧脾氣了。”
不等我回答,她人已經(jīng)到了門外。
桌上的藥瓶都被帶倒,灑了一地。
看著又恢復(fù)了沉寂的空蕩蕩的屋子,還有緊閉的房門,我忍不住自嘲般笑了笑。
從前每一次只要遇到跟戴宸有關(guān)的事,她都會異常失態(tài),我也會患得患失。
她每次都說我不夠信任她。
這回好了,她可以完全放心了,我再也不會懷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