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剛剛透亮。
H市中心的主干道上。
兩條警戒線在這以往車如水流的道路上攔出了一條綠色通道。
三輛救護車在主干道上飛速行駛。救護車一長一短的聲音正在告訴兩旁的車輛與行人,他們正在與時間賽跑,與死神賽跑。
兩個街邊小商鋪的老板正在低聲交談。
“老盧,知道不知道這是第幾趟了?”商品鋪的老板開口道。
“不清楚了,怎么也要有個5、6趟了吧。”早餐鋪的老板開口回答。
“我知道,這車每過一趟,我都要數一次,這是5趟了,第15輛車了。老盧,15輛救護車,這的有多少人啊,看樣子還沒結束。”商鋪老板開口道。
早餐鋪的老板看著過去的救護車說道:“天災人禍,世事無常。華龍小區我知道,上兩天我還去那旁邊的菜市場去買菜。你說怎么好好的就發生了火災了呢。”
商鋪老板看著那個叫老盧的鄰居說道:“你說那華龍小區好好的,華龍小區什么樣子誰不知道,就是放在二三十年前,也就是一普通小區,到現在多少年了。這次我看應該是線路老化起火。”
盧老板也沒開口反駁,他知道這商鋪老板說的確實沒錯。華龍小區的情況確實堪憂。
此時H市第一中心醫院,救護車停下,醫院門口早就已經有醫護人員做好準備,車門打開,醫護人員快速的把傷者轉移到移動病床上。然后快步向急救室推去。
一位六十多歲的醫生迎了上來,身上還穿著綠色的手術防護服:“病人的情況怎么樣?燒傷程度達到幾級?”
一位護士開口道:“陳院長,要不您還是休息一下吧。您已經連續工作了好幾個小時了。”
那醫生皺了皺眉頭:“我還可以堅持,這么多傷者,每位能夠做手術的醫生都在全力以赴,我怎么能停下。救人如救火,一刻都耽誤不得,快告訴我傷者的情況。”
一旁的護士也沒再開口勸阻院長,緊接著一位隨車的醫生回答道:“傷者的燒傷程度不足百分之十,屬于輕度燒傷。”
陳院長聽到這話后,還未等那醫生繼續說完便開口道:“是屬于濃煙嗆入呼吸道導致的深度昏迷?馬上準備呼吸氣管和環甲膜刺穿包。”然后對身后的助手說道。
還未等助手前去準備,那醫生直接又回答道:“不是,不是,傷者短時間內體溫升高,導致昏迷。”
陳院長松了一口氣,如果只是發燒導致的昏迷,那么病人的危險程度并不是特別的高。
“馬上準備酒精、退熱劑將病人轉至急診觀察室。”說著和醫護人員直接向急診觀察室走去。
陳院長這時才看到病人,這是一個約有二十四五的青年,面容清秀,但是整個膚色都顯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潮紅色。
陳院長摸了一下這青年的額頭,這么燙,隨后對隨行的醫生問道:“病人的體溫達到多少度?”
“39℃,在路上已經不斷用酒精擦拭病人的身體,但也只是維持著體溫不再上升,一旦停止就會有上升趨勢。”隨行醫生回答道。
陳院長聽到這話后,眉頭皺起,如果不了解病人的病因,注射退燒劑可能引起不適反應:“先不要進行退燒劑注射,繼續用酒精涂抹病人全身,另外準備醫用冰袋。馬上將病人送去檢查,我要了解到病人的確切情況。”
不久后,大部分的病人都已經搶救過來,許多傷者也已經處理妥當,陳院長坐在自己椅子上,卻并不顯輕松之色,眉頭依舊深深皺起看著手中的資料。
突然敲門聲傳來,咚、咚、咚,陳院長頭也不抬的直接開口道:“進來。”
“院長,您找我?”一位三十多歲的醫生開口問道,面色還帶著些疲憊。
陳院長抬頭看著這個醫生,他很有天分,這般年紀已經到了發熱科科長的位置:“那人情況怎么樣?”
他知道,陳院長問的是誰。這醫生露出苦澀的面容:“院長,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這段時間內,我們把能用的處理發熱的手段全部都用了,病人的情況還是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
醫生聲音一頓,有些自嘲的說到:“我在發熱科工作了十年,也經歷過大大小小的病歷,這一次,我甚至連這病人的病因都不知道。病人的身體內臟器官并沒有任何炎癥的存在,那就排除了炎癥發熱的原因。也排除了病毒侵染的可能,但是除了這些那還有這種高熱不退的癥狀。”
陳院長沉默片刻后開口道:“病人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據說病人,并非是被救援出來的,而是自救出來的,可是既然能夠自救成功,那么就證明當時這個青年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明顯和這病人的高熱狀況不符。有沒有聯系到病人的家屬或者有沒有病人以前有過類似的發熱病歷?”
醫生開口道:“病人的資料已經從同行的病人中有所了解,黃敬,今年二十二歲,家中還有一個妹妹,根據他們的敘述沒有表現出有類似的病歷,我們從他的診治記錄上也沒有發現,至于病人的妹妹,據說當時也是傷者之一,被其他醫院的車接走了,但是通過與各個醫院聯系,并沒有找到病人的妹妹。”
陳院長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也就是說,我們找不到病人的情況?”
醫生輕輕的點頭。一時間辦公室內又陷入了無聲寂靜。
此時路上一輛商務車正在駛往H市第一中心醫院,車上坐了三個人,一位約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對面正坐著著一個二十些許女生。
“黃小姐不必擔心,我們已經找到你的哥哥了,他只是有些發熱,并沒有其他狀況現在正在中心醫院治療,我們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中年男子說到。
對面的女生臉上還帶著擔憂之色,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道:“謝謝。”
開車的一個同樣二十多歲的青年開口道:“真想感謝的話,不如直接加入我們好了。”說完還吹了聲口哨。
中年男子低呵一聲:“你再這般孟浪,回去就關你禁閉。”
青年男子撇了撇嘴,不再言語。
中年男子繼續開口道:“黃小姐,我們真心希望你能夠加入我們。畢竟像你這樣的情況,并不多見。如果直接封印你的能力將會是一種損失。”
黃柔臉上帶著些復雜之色:“我會好好考慮的。”
商務車在中心醫院停下,黃柔急不可耐的向醫院大樓沖去,兩個人緊緊跟隨在她身后。
“你好,麻煩你,我找我哥,他叫黃敬是今天上午送來的,華龍小區事故中的人。”黃柔一臉焦急的向醫院前臺詢問著。
護士看了一眼黃柔后,開口道:“稍等,我馬上查詢一下。”
片刻后,護士有些驚異的道:“黃敬?你是黃敬的家屬?”
黃柔點了點頭,開口道:“是不是查到我哥的消息了?我哥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事?”
護士直接打了個電話后,開口道:“黃女士,先不要激動,我現在帶你去找你哥的主治醫師。”
院長辦公室內,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這里的沉默氣息,醫生有些抱歉接聽了電話:“什么?我在院長辦公室,馬上帶人過來。”
醫生掛掉電話向院長開口道:“院長,那個病人家屬到了,現在正在過來。”
扣門聲響起,醫生立馬上前去開門,看到一個年輕女生:“你就是黃敬的妹妹吧?我們有些情況想向你了解一下。”
黃柔點了點頭。
醫生繼續開口:“你的哥哥,在過去有沒有過,高燒不退的病例?”
黃柔思索片刻,直接搖了搖頭,開口道:“并沒有過,我哥哥身體一直很好,醫生是不是我哥哥有什么問題?他怎么樣了?”
醫生表情有些失落開口道:“黃女士,你哥哥的情況并不太樂觀,他現在高燒不退,已經接近40℃了,如果持續下去可能有生命危險。”
一邊的青年直接開口道:“不就是發燒嗎?這都沒辦法?真是的讓我來好了。”
醫生和院長聽到這話都深深的皺起眉頭:“不就是發燒?說的倒是輕巧?你行你來啊!”
“我來就我來。”那青年開口道。
中年男子呵斥了那青年一聲,轉頭對醫生說道:“醫生希望你不要介意,這個說話不知輕重,不過他曾學過幾年中醫,也算是有些本事,不如醫生具體說說病人的情況。”
那醫生臉上稍稍有些好轉開口道:“病人從送到醫院來,一直持續著高燒的狀態,我們對病人的身體做過檢查,發現并沒有炎癥,我們找不到病人持續發熱的病因,而且我們用了幾乎所有的方法都不能使病人退熱,而且病人沒有類似的病歷。到了現在我們只能用冰袋維持病人體溫。”
黃柔聽到醫生的話,直接呆立原地,口中喃喃道:“怎么會這樣?都怪我,要不是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中年男子聽到醫生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與那青年對視一眼,那青年稍微點了點頭。
“黃小姐你不要擔心,這病人或許這小子能救。”中年男子開口道。
黃柔臉上有些希冀之色看向那青年。
中年男子繼續開口道:“醫生請馬上帶我們去確認病人的情況。”
醫生面色也有些驚異,但是他們沒辦法也不能妨礙病人家屬自救不是,便直接上前帶路。
一行人走到一個獨立的病房,醫生一推開門,一股醫用酒精味道撲面而來,青年男子直接走到黃敬的面前,將手放在黃敬的胸口,閉上眼。
黃柔看到自己哥哥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咬著嘴唇眼淚從眼角滑落。
良久后,青年睜開眼睛看向中年男子,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轉身對醫生和院長開口道:“我們需要轉移病人。”說完從口袋處拿出一個證件擺在兩人面前,兩人看到后面色大變。
中年男子對黃柔說道:“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事情嗎?你的哥哥情況和你差不多,具體我們到車上說。”黃柔想到了這個男人的神奇之處,點了點頭。
青年抱起黃敬扛到肩上,幾人一起下樓,將黃敬平放在商務車后邊,青年男子伸手放在黃敬身上,立刻黃敬身上開始從手心覆蓋處開始蔓延出冰晶,不消片刻便將黃敬整個身體覆蓋。
黃柔看到此景,直接抓住青年的手臂:“你干什么?不要傷害我哥。”
中年男子開口道:“黃小姐,我們不會傷害你哥的,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正處于崩潰的邊緣,這樣是能夠最好保護他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