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衣柜,卻突然沒有了打開的勇氣。
越靠近就越急促的心跳告訴他,衣柜里,藏著一個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陸宴州顫抖著抬起手,卻始終沒有勇氣打開衣柜,俞安然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見他站在衣柜前一動不動,有些不解,
“阿州,怎么了?我剛剛聽見這邊的動靜就過來看看。”她環視一周,空蕩蕩的房間加上沒有看見預料中的那個人,一個想法不覺就爬上了她的心頭,
難道,喬言心真的識趣自己搬走了?
陸宴州沒有回答俞安然的話,仍舊站在衣柜前一動不動,見他如此,俞安然的視線便也落在了衣柜上,
她沒有多想,直接伸手打開了衣柜,卻在看見衣柜里的場景的下一刻,就尖叫出聲。
“啊!”
她的尖叫聲喚回了陸宴州的神智,但在看見眼前一幕的瞬間,心臟忽地就重重跳了一下。
衣柜里,是緊閉著眼,渾身血跡的喬言心。
原本還保持著死前面貌的尸體,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快速***,隱約還能看見紫色的尸斑,難聞的尸臭味撲面而來,
而陸宴州,在看到尸身的瞬間就紅了眼。
“心心!”他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顫抖,從未在旁人面前哭過的男人,這一刻終于維持不住體面,“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他小心翼翼的將尸身從衣柜里抱了出來,而俞安然在看到他這一動作時,就強撐著因為害怕而發軟的雙腿踉蹌著向外跑去,跑出房間后,其他什么都顧不上,徑直撥通了報警電話。
警察和法醫很快就趕到了別墅,彼時,俞安然的心情已經稍微平復了下來,在門鈴響起時就趕緊去開了門將人全都領了進來。
俞安然只將人帶到了房間門口,說什么都不愿意再進去一步,警察和法醫便自行進了房間。
剛走進房間,就看見了牢牢將那具腐爛尸身抱在懷里陸宴州。
一群人好說歹說,才終于說服了他將尸身放開,配合他們的調查,尸體很快被運走,所有人退出別墅時,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警察看著失魂落魄的陸宴州,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節哀,想必你的家人在天之靈,也不會想看到你為她如此傷心難過,死去的人終究已經死去,活著的人總要往前看的。”
說完,他轉身小跑幾步,追上了前方的大部隊。
徒留陸宴州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
往前看?他還能往哪里看?
他明明只是想斷絕她對自己的心思,才故意冷落了喬言心,他不過是離開了五天,怎么就成了……永別呢?
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悲傷將他淹沒,他抬手掩面,終于沒忍住,壓抑的哭聲透過指縫泄出,許久后,才沙啞著嗓音朝俞安然開口。
“你走吧。”
話一出口,一直躲在房間里的俞安然一怔,見他不是玩笑,才慌張下樓撲到他的面前,“阿州,她的死跟我又沒有關系,我是真的喜歡你,你怎么能趕我走!”
眼淚打濕了她的臉頰,她死死抱著他的腿,可這一次,他卻沒有像從前那樣心疼的將她攙起來,而是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
“俞安然,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我找你只是假扮我的未婚妻而已。”
“現在,我不需要假未婚妻了。”他的聲音里滿是疲憊,許久后才慘笑一聲,拉開和她的距離,“我曾答應給你的前一分不會少,你拿了錢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