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長在戰火紛飛的年代,義無反顧地為祖國拋頭顱灑熱血。
但在和敵人的一次對決中,彈片穿透我胸膛。
再睜眼,我來到了和平安定的時代。
成為了蔡氏集團董事長的私生女。
所有人都罵我是野種,怕我爭奪家產。
我表示:“我志不在此,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
蔡家長子蔡恒茂嗤笑。
“嘴上說一套做一套的小人我見多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這位小同志,我看你也頗有能力,你不如跟著***如何?讓我們團結可以團結的力量,一起建設新時代!”
蔡家長子:“?????”
1
胸口鉆心的痛,讓我渾身發抖,豆大的汗珠滾落。
我大叫一聲“殺”,瞬間驚醒。
身下在移動,我在哪?
看向窗外,不斷移動的景色,似乎是車里。
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坐在前排,回過頭滿臉嫌棄地看著我。
“這鄉巴佬怎么還一驚一乍的,要打要殺的干什么呀?”
“顏顏別這么說話,她是姐姐,咱是一家人。”
一個文縐縐的青年人,看上去面相倒是和藹。
正坐在我旁邊,手扶著我的肩膀,微笑地看著我。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擔心,咱們馬上就到家了。”
我記得我應該是在戰船上,天朝花費重金從洋人手里買來的戰艦。
卻因為缺乏知識和戰斗經驗,如同一堆廢鐵,難以發揮作用。
看著東洋人的挑釁,我與那一班兄弟姐妹,空有一腔熱血,卻難報國。
那些炮彈被我們勉強裝入炮膛,竟然都是偷工減料的劣質彈,根本無法擊發。
我們在絕望中,揮舞手中的長刀,與敵人的炮彈對決。
瞬間,我胸膛中彈,疼痛讓我陷入昏迷。
而醒來后,我竟然在一個不一樣的時代。
重生,我重生了。
“你不用裝作自己一副很驚恐很恐慌的樣子,收起你那些小把戲!”
那個女孩高高在上地說。
不一會兒,車子停下。
我走下車,眼前是一幢三層高的別墅。
女孩子蹦蹦跳跳地竄了進去,青年則在一旁攙扶著我,緩慢地走著。
門口有幾個掃地的傭人,對著我指指點點。
“就是她嗎?五大三粗的樣子,土里土氣。”
“別那么說,人家可是流著老爺的血,將來是要分家產的。”
“她看上去傻乎乎的,老爺確定沒弄錯嗎?”
迎面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立在門口。
“回來了?”他聲如洪鐘,面無表情。
直到這時,原主的記憶才逐漸清晰地回到我的腦子里。
2
我叫方小小,是蔡氏集團董事長蔡盛達的私生女。
我母親方美娟,本是蔡家的女傭,被蔡盛達在婚禮前醉酒***。
為了掩蓋罪惡,更為了不影響他與富豪千金丁萍的婚姻。
他出錢,把母親養在鄉下。
只是他不知道,第二年母親就生下了我。
后來,就與蔡家斷了聯系,獨自艱難地撫養我。
直到上個月,母親病逝,臨終前托人找到他,請他認回我。
對于我這個便宜女兒,蔡盛達應該是沒有興趣的。
他與丁萍已經有了一兒一女。
兒子蔡恒茂,就是那個青年,如今已經是金融系的高材生,蔡氏集團的接班人。
女兒蔡恒顏,正在讀高一,生得很像她母親,模樣的確漂亮。
而我,在蔡家本應該叫蔡恒菲,只是母親一直不敢讓我用這個名字,怕惹來是非。
所以我隨了母姓。
由于生活窘迫,我初中畢業后就沒再上學,在家種地自給自足。
其實,那樣的生活很舒服,尤其是當我想起上一世在戰火中的感覺,那躺在麥田里的生活,簡直如同天堂一般。
此刻上輩子被子彈穿過胸口的痛感似乎又傳來了。
我有些痛苦地捂住胸口倒地。
蔡恒顏有些鄙夷地說:
“沒必要演成這個樣子吧!我們可沒對你做什么!”
“鄉下來的泥腿子心眼還不少!”
“你別以為上演幾段苦肉計,大家就會更認定你!”
我無名感到憤怒。
經歷了尸山血海的我們才走到了今天。
我們的國家還不斷地在受到挑戰。
而他們的眼里卻只有蠅頭小利。
“我為什么會以這種身份出生,我想罪魁禍首并不是我!”
我意有所指地說道。
“其次,我對你們這些蠅營狗茍并不感興趣,不要以你們短淺的目光審視我!”
“大家道不同不相為謀,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蔡恒顏被這段話堵住了嘴,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蔡恒茂卻是反應很快,嗤笑地說;
“嘴上說一套做一套的小人我見多了。”
“這位小同志,我看你也頗有能力,你不如跟著***如何?讓我們團結可以團結的力量,一起建設新時代。”
蔡恒茂被這番話嗆得說不出話來。
“不同意也無所謂。”
我懶得爭辯,時間自會證明一切。
3
我被安排進入了高中學習。
學籍上的名字是蔡恒菲,不過我還是習慣叫自己方小小。
上一世,我求學是那么的艱難。
為了獲取知識,我在學堂里拼命學習,可是學堂卻因為戰亂關了門。
不夠銀子去留洋,我就找曾經留過洋的前輩請教。
在他們口中,洋人的世界是那樣的豐富多彩。
原來,真正的生活是那么的美好。
這一世,我拼命學習,對知識的渴望,讓我渾身充滿了動力。
我的成績進步飛快,僅僅半個學期,我就從班級最尾,沖到了全班前三。
然而,更多人關注的不是我的成績,而是我的身份。
“私生女!你都跟我奶奶一個歲數了,還來上高一呀?有哪道題不會嗎?我教你,哈哈......”
一個非常難聽的聲音,他叫朱成功,據說家里是經營豬場的。
他是蔡恒顏的男朋友。
我是年紀比他們都大上許多,但遠不到奶奶的地步。
此刻,他帶著幾個小跟班,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我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低頭做題。
“喂,你是聾了嗎?我好心過來關照你,你怎么不說話?”
“我告訴你,野種!趕緊從蔡家給我滾出去,不要影響老子以后分家產。”
我搖搖頭,懶得理這一個兩個跳梁小丑一樣的家伙。
他們哪里知道,再多的家產,也比不上我對知識的渴望。
我根本無心蔡家,我只想著我和兄弟姐妹們的血,不要白流。
可是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
那天我一走進教室,所有人眼神怪異地看著我:
“知道你是鄉下來的沒見過稀罕玩意兒,你自己拿出來吧。”
朱成功指著我的鼻子嘲諷道。
4
“雖然你以前是個土農民,但你現在好歹是蔡家的人了,怎么改不了小偷小摸的毛病?”
他們高高在上地宣判著我罪行。
好像已經認定了小偷是我。
“你就拿出來吧,不要再給我們蔡家丟人了。”
蔡恒顏也一副為難的樣子。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我感覺有些無聊,不想理他們的這些把戲。
“誰主張誰舉證,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朱成功既然你認定是我,那你就拿出證據吧!”
朱成功沒想到我會反將一軍,愣了一下憤怒道:
“你不要轉移話題!在座的除了你這個窮逼,誰還會干這種偷偷摸摸的事!”
我冷笑一聲:
“你們冤枉人的把戲還真是低級,我沒空陪你玩兒,讓開我還有正事要干。”
我直接無視了朱成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看書。
朱成功從來沒有這么被人無視過,臉瞬間氣成了豬肝色。
他兩步跨成一步走地來到我的面前,從我的書包里掏出了筆袋。
粗魯地將筆袋打開,嘩啦啦地將里面的東西倒在了地上。
掉落的東西里赫然就有他們號稱丟失的鋼筆。
“看吧!果然就在這里面!你這個賊!”
朱成功撿起鋼筆得意地說。
我忍不住笑出聲:
“朱成功,有這么多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你都不搜,偏偏精準地打開了我的筆袋,你不覺得有點太湊巧了嗎?”
朱成功微微一愣,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我又對著蔡恒顏說:
“你就放任你男朋友這么污蔑蔡家?我知道你們現在不認可我,但是我現在和你們就是綁在一起的,我被人污蔑成了賊,你們覺得你們臉上也很有光嗎?”
5
蔡恒顏臉色一暗,拉回了朱成功:
“算了,可能就是一個誤會吧!大家都散了吧。”
周圍等著看好戲的同學紛紛遺憾地離場。
朱成功卻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
“你給我等著!你以為我收拾不了你嗎?”
我懶得去理這樣的蠢貨,看起了自己的書。
我拼命地學習,每天睡很少,對于所有能接觸到的知識,都恨不得烙在腦子里。
我更渴望從書中找尋上一世的記憶和結果。
當然,那個結果讓我哭了很久。
我們輸掉了那場海戰,輸得很徹底、很窩囊,也很慘烈。
無數一同操練的兄弟姐妹們葬身在那片海港,花了千萬白銀買回來的戰艦,或沉沒或被俘,或成為孤島、炮臺,最終割地賠款。
寒假的時候,我去一趟那里,看了那里的遺跡,也看了永遠睡在那里的兄弟們。
告訴他們這個世界如他們所愿地變了。
人們衣食無憂,沒有戰爭、沒有侵略,我們的國家如此強大。
東洋人、西洋人,都與我們的祖國交好,大國的榮光,再次閃耀。
原來,我的夢想真的實現了。
一個學期的時間,我用成績證明了自己,但是卻并沒有讓朱成功他們閉嘴。
新學期開始,依然每天都會有人時不時地過來騷擾我,不過就是偷我的卷子,在我書包里放蟲子等等極低的手段。
也許是我的這種漠不關心的態度,讓他們更覺得不舒服。
蔡恒顏與朱成功對我變本加厲地挑釁。
他們在學校里貼滿了大字報。
罵我是野種,說我是外圍陪酒不干凈,還編造我是黑社會通緝犯。
6
只是班里有個人,對我卻不一樣。
他叫宋之翎,是個戴著眼鏡像竹節一般挺拔的男生。
每次朱成功他們挑釁我,他總是會站出來替我說話。
“方小小,你怎么不反抗呢?”
全班只有他這樣叫我,他說這個名字更好聽。
“沒關系,他們沒把我怎么樣。”我輕輕地笑了笑。
“那也不行,他們覺得你好欺負,就會得寸進尺。”
“你要強大,做你自己,你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成為什么身份!”
我抬頭看著他,他的話,讓我的心里像敞開了一扇門。
于是,我加倍努力,將與蔡家的紛紛擾擾都拋到腦后。
宋之翎拼命地替我撕下那些大字報。
我想他是不一樣的。
是這個時代里可以和我并肩同行的戰友。
所以他約我在海邊散步我立刻就同意了。
海邊的日落非常快,明明剛剛還有一絲光亮,轉瞬竟然漆黑一片。
我向著酒吧的招牌走去,在門口就看到了宋之翎。
他背對著我,正在打電話。
我悄悄走過去,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卻聽到了他對電話那頭說道:
“我知道......您放心吧......”
他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很認真,根本沒有注意到我。
“就快成功了,我肯定能把她拿下......”
“您放心,我拿了您的錢,保證把事情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