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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了十幾年的狗布丁去世時,男友周彥淡淡地說了句
“再買一條不就行了,有必要那么矯情嗎?”
等我拿著布丁的骨灰,去公司找他時。
他的秘書卻趁我上廁所的空子,把骨灰撒到地上。
她躲在周彥身后,眼中滿是無辜:“不好意思啊白棠姐,我以為里面裝的是垃圾呢。”
當(dāng)天晚上,我打通了我哥的電話。
“哥,這次你贏了。”
第二天,白氏集團(tuán)那個傳聞在國外養(yǎng)病的女兒高調(diào)回歸。
1、
布丁死了,在我發(fā)現(xiàn)它時,它的身體已經(jīng)冷得發(fā)硬。
可明明早上我出門前,它還依依不舍地對我哼哼唧唧,求著我摸摸它。
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只是我還沒做好準(zhǔn)備,它就已經(jīng)永遠(yuǎn)離開了我。
我一個人在寵物醫(yī)院處理它的后事,給它選了最漂亮的骨灰盒,打算去公司找周彥一起給它下葬。
徐若汐坐在秘書的位置上,看到我,眼神有一絲慌亂,但很快被她掩飾過去。
“周彥呢?”我冷冷地問。
“白棠姐,周總在開會,您有什么事嗎?”徐若汐站起來,語氣官方又疏離。
我不想跟她廢話,徑直走到周彥的辦公室門口。
“白棠姐,周總真的在忙,您......”徐若汐想要阻攔我。
我一把推開她,推門而入。
周彥坐在辦公桌前,看到我,眉頭微微皺起:“怎么不敲門?”
我走過去,把裝著布丁骨灰的盒子放在他桌上:“布丁走了。”
周彥掃了一眼盒子,語氣淡漠:“哦,知道了。”
他低頭繼續(xù)看文件,仿佛我?guī)淼牟皇秦模且患o關(guān)緊要的小事。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一陣刺痛。
“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周彥終于抬起頭,有些不耐煩:“你想讓我說什么?它只是一條狗而已。”
縱然知道周彥不喜歡動物,但讓我和他一樣冷淡,我做不到。
“它是我養(yǎng)了十幾年的家人!”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周彥笑了一聲:“再買一條不就行了,有必要這么矯情嗎?”
我終于明白,在他眼里,布丁的生命如此輕賤,我的感情如此可笑。
我抹掉眼淚,壓抑住心頭的怒火,拿起盒子,轉(zhuǎn)身離開。
走到門口,我聽到身后傳來周彥的聲音:“若汐,幫我倒杯咖啡。”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喘不過氣來。
原來,他還可以心情平淡地品咖啡。
我走進(jìn)洗手間,打開水龍頭,任憑冰冷的水流沖刷著我的雙手。
鏡子里,我的臉色蒼白,雙眼紅腫,狼狽不堪。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這時,門開了,徐若汐走了進(jìn)來。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白棠姐。”
我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我放在洗手臺上的骨灰盒,引起了徐若汐的注意。
“這是什么?”她好奇地問道。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伸手打開了盒子。
“啊!”她驚叫一聲,手一松,盒子掉在地上,骨灰灑落一地。
我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2、
“不好意思白棠姐,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徐若汐慌亂地道歉,蹲下身想要收拾。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紅得嚇人,冷冷地說:“不用了。”
徐若汐被我的樣子嚇到了,愣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
我甩開她的手,蹲下身,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將布丁的骨灰撿起來,不敢遺漏一絲。
這時,周彥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怎么了?”
我抬起頭,看到他站在門口,眉頭緊鎖,一臉不悅。
“怎么回事?”他走到徐若汐身邊,關(guān)切地問道。
徐若汐眼圈一紅,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周彥哥,對不起,我不小心把白棠姐的東西弄灑了,我以為里面裝的是什么垃圾呢。”
周彥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我,看到我手里沾滿骨灰,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下意識把徐若汐護(hù)在身后。
“白棠,這種事情讓保潔來做不就行了,撒了就撒了,若汐又不是故意的。”他語氣帶著一絲厭惡。
我站起來,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這是布丁的骨灰,她是眼瞎了還是故意的,是個人都知道不能隨意碰別人的東西吧?”
周彥不耐煩地皺起眉頭:“白棠,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我冷笑一聲,心徹底涼了。
我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周彥,我們分手吧。”
周彥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分手。”我重復(fù)了一遍,語氣堅(jiān)定。
周彥臉色鐵青,怒吼道:“白棠,你瘋了嗎?”
我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沒瘋,只是今天才看清你到底是怎樣的人。”
我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回頭。
第一次全心全意付出真心,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愛錯了人。
讓我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是布丁送我的最后一件禮物。
3、
我和周彥是在國外認(rèn)識的,那時的我重度抑郁。
有時候我想,會不會這一覺睡著我就永遠(yuǎn)都醒不過來了,等到天光大亮?xí)r,我只覺得繼續(xù)活著真的很累。
偶然在咖啡店認(rèn)識他后,他一眼就看出我有心事,于是加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每天想方設(shè)法讓我開心
他帶我去看海,陪我散步,給我講笑話,逗我笑。
他說,世界上還有其他陷入困境里的人,也在努力活著。
所以他資助了很多貧困生,讓我不要只顧著自己難過。
那時我還不知道,他口中的貧困生就是徐若汐。
回國后,周彥對徐若汐無微不至地關(guān)心,甚至超越了妹妹的地步。
他每天都會順手給她帶早餐,幫她整理文件,帶著她一步步完成工作,下班后還經(jīng)常送她回家。
就連出去玩給我點(diǎn)奶茶時,都會想要不要給她帶一份。
我問他為什么對徐若汐這么好,他說她是一個很努力的女孩,從農(nóng)村走來,貧困生出身,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很不容易,值得他幫助。
我心里酸澀不已,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因?yàn)橹軓┛偸钦f,我才是他最愛的人。
他讓我不要胡思亂想,說他只是把徐若汐當(dāng)妹妹看待。
我信了,因?yàn)槲覑鬯栽敢庀嘈潘?/p>
可是,當(dāng)我看到周彥下意識把徐若汐護(hù)在身后的樣子,我終于忍不住了。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終于明白,周彥對徐若汐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
4、
晚上,周彥回來了。
他手里牽著一只毛茸茸的薩摩耶幼犬,白色的毛發(fā)蓬松柔軟,像一團(tuán)可愛的云朵。
比布丁好看,因?yàn)槟昀希级∶l(fā)已經(jīng)皺在一起,不再光滑,走路也是慢得不行。
看到我坐在沙發(fā)上,周彥笑著走過來,像往常一樣想揉揉我的頭發(fā):“白棠,你看我?guī)дl回來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周彥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這才注意到我面前的行李箱,以及散落在周圍的衣服和日用品。
“你這是干什么?”周彥的笑容消失了,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悅。
我沒有理會,只是自顧自地往箱子里塞入最后一件衣服。
“不就是布丁的事嗎?至于鬧成這樣?”周彥不耐煩地說。
“我這不是已經(jīng)給你買了一只新的嗎?你喜歡薩摩耶,我特意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的。”
“周彥,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我猛地站起來,怒視著他,“我說了,問題的根源不在布丁身上!”
“那在你眼里,問題出在哪?”周彥的語氣也變得強(qiáng)硬起來,“難道就因?yàn)槲覍θ粝靡稽c(diǎn),你就受不了了?她只是我的助理,我照顧她也是應(yīng)該的,你怎么能這么小心眼?”
“小心眼?”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冷笑出聲,“周彥,你還要繼續(xù)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你敢說你對徐若汐只是單純的兄妹之情?”
周彥愣了一下,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你把狗送回去吧。”我拿起行李箱,決絕地說,“像你這樣沒有責(zé)任感的人,不配養(yǎng)寵物,它值得更好的主人。”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沒有絲毫留戀。
周彥站在原地,看著我的背影,臉色鐵青,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
5、
樓下,黑色賓利車早已等候多時。
早在周彥回家之前,我就按下了通訊錄那個備注為臭臉怪的電話。
意料之外的是,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我率先開了口:“哥,這次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