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央是個小寡婦,還不是一般的小寡婦,長的國色天香,在這白鹿縣上那可是獨一無二的姝色。
相貌堪比宮中的娘娘。
可偏偏這樣一張相貌,剛進沈家便克死了丈夫,洞房那一步也省了。
她娘家不收,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
婆家只有吞下這個苦果。
沈家夫婦自然嫌棄這位兒媳,克死自己兒子不說,一副狐貍勾人的相貌,天天引人駐足門外。
葉央這女人雖然生的嬌滴滴,做活卻很利索,繡工了得,還能賣些錢,不若沈家夫婦早把她趕出去。
這個時候沈玨站了出來,留了她。
沈鈺今年十八,黃氏想讓她給沈鈺做媳婦。
哪知沈鈺一萬個拒絕,沈家夫婦拗不過自己兒子,這事便不了了之。
但沈母心里的想法從未停歇過,時不時攛掇葉央。
其實葉央無所謂的,她本就是盲婚啞嫁來到沈家,又未曾見過沈老大的模樣,自然沒有多少感情,可沈鈺不一樣。
這鎮(zhèn)上還未見過這樣俊的男子,雖說不符合時下受捧的的白面書生類型。
那也是俊朗不凡,長期體力勞作,身板高大精壯,麥色的面孔上還有兩個酒窩。
這相處半年,沈鈺為她擋了多少爛桃花,她是清楚的。
可沈玨并沒有進一步。
這時,門外傳來聲響,葉央想也不用想是沈鈺回來,他現(xiàn)在在衙門做捕快,薪餉一般,但勝在穩(wěn)定體面。
有了這份差事,上門說媒的也不少,在一個沈鈺長得俊,這周圍鄰里的女子,即使成婚的婦人,都會多望一眼沈鈺。
可這人偏偏怪的很,又不收了她,又不打算娶親。
其實這一年,沈家也慢慢豐裕起來,娶個老婆的銀子還是有。
沈老漢也在鎮(zhèn)上做拉貨牛車,一年到頭也能賺個十幾兩銀子,一家人生活是越來越寬裕。
婆母黃氏這一年對她態(tài)度也漸漸轉(zhuǎn)變,甚至有時候暗戳戳的讓她去勾引沈鈺,對黃氏來說,不花錢的總是好的。
葉央在他那碰壁幾次,早消了心思,只想哪日遇到個不嫌棄她寡婦身份的良人改嫁。
“還不去招呼二郎。”黃氏手中繡著活,催促著葉央。
葉央有些不情愿,倒不是她懶,而是不知如何面對沈鈺,要說相處的一年時光,她對沈鈺是存有幾分喜歡,只是不敢靠近。
她走到堂屋,正好瞧見少年走進來。
沈玨走進屋內(nèi),他將腰間懸掛著的鋒利佩刀解下,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
屋外的黃昏余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微光映照在那個身姿婉約的少女身上,白皙如雪的小臉上仿佛被這黃昏的微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般嬌艷動人。
沈玨喉嚨微動,視線在女人身上停留一刻,旋即移開。
毫不帶情緒喊了句,“嫂嫂。”
葉央淡淡嗯了下,瞧了他一眼,見他額頭薄汗,便想著倒杯水給他,伸手去拿茶具,哪知沈玨剛好也伸出手指握那茶柄。
兩人四指交握間,對視一愣,倏地很快放開。
葉央不知所措,往后小退一步,說:“二郎,你先喝。”
沈玨耳尖微紅,手指不自在蜷著,也不講客氣,快速倒了杯茶水,一灌而盡,很快又喝了第二杯。
似難消渴。
葉央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從他的身上掠過,最終停留在了他修長的脖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