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里清醒了。
在我臉上扇了一巴掌之后離開了家。
再見面時,她已經是顧氏集團的總裁,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五年來,我第一次看見她這么冷漠的臉。
甩在我身上的文件夾,里面是她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我掃了一眼,暗嘆顧總裁的闊綽。
只是協議上聲明,離婚的生效日期推遲到明年今日。
或許是不想背負回歸豪門后狠心拋棄照顧自己多年的丈夫這樣的罵名吧。
可她那樣高調的帶著白月光回家,跟他肆無忌憚的親密舉動。
難道就不怕被別人詬病了?
我不情愿當這綠王八,找到顧里求她放我離開,我祝福他們。
可她卻視若罔聞,堅持要等到一年之后的協議生效。
父母也來輪流勸導我:“有錢人玩得花一點很正常的嘛,反正她的老公是你就行。”
“是啊,她身邊那些都是過客,你留在她身邊時間最長,她總有一天會明白你的好!”
我心底一冷,淡漠道:“爸,媽,在你們心里,只要給錢就什么都可以嗎?”
“五年,就是石頭都捂燙了,可她捂不熱。”
顧里若是真的心里有我,也就不會有這份離婚協議了。
五年前,顧里的父親身體不適,打算退居幕后。
為了集團繼承人的位置,顧氏子孫明爭暗斗,最有希望的顧里慘遭暗算,滾下長梯撞壞了腦袋。
成為了嘴角時常掛著口水,智商只有四歲左右的傻子。
她遠離了顧家看不見硝煙的斗爭,纏著我跟她結婚。
婚后,我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悉心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我終于熬到她清醒過來,可她醒的時間太過巧合。
顧氏集團繼承人的爭斗,落了個兩敗俱傷的下場,而扮成傻子的顧里卻絲毫不受影響。
顧老爺子震怒,顧氏也急需一個接班人,這時顧里的強勢回歸,順理成章接過了這個的位置。
這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沒那么簡單。
我是個她計劃中的一環,棋盤中的棋子,不過現在應該算是棄子了。
她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地位,我這個擋箭牌也成了累贅。
那天,她換下了沾著口水的裙子,穿上了昂貴的高定禮服。
眼神淡漠地看著我,語氣冰冷地說道:“沈逸凡,看清我們之間的距離了么?”
看清了。
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小心翼翼地拉著我的衣角,喊我“逸凡哥哥”的小傻子了。
也不再是每天撒嬌讓我喂她吃飯,教她扎辮子,打雷會撲我懷里哭泣的小姑娘了。
現在的顧里,是手握大權,雷厲風行的集團總裁。
我這樣的身份地位,怎么配得上入她的眼呢?
或許是擔心我死纏爛打,顧里多次警告我別動壞心思。
可拖著不離婚的人也是她。
讓我以丈夫的身份,每天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親密,對她來說是一種快感么?
言澤住進家里的前一天,保姆們將整棟別墅里里外外都清潔了一遍。
還裝上了喜慶的燈籠和掛飾。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成親入洞房呢。
或許不成親也可以先入洞房呢?
對于言澤這個白月光,顧里從來都不會吝嗇,跑車名表不眨眼地送。
這般寵愛,就連我這個丈夫,都忍不住想磕他們了。
顧里接任集團總裁后,無數人盯著她的動向。
以至于她對言澤的偏愛,到最后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