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之許是怕我暗地里給他的愛妾使什么絆子。
時隔半年,他破天荒地來了我房中。
手中端著一個錦盒。
里面躺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
「這是阿柔用她的月銀買了賠你的。」
他語氣冷淡。
「以后,也不要因為此事怪罪她。」
他本想在我房中歇下,以示對我的安撫。
半夜時,卻被忽發(fā)腹痛的江雨柔叫走。
「王爺,江側(cè)妃她來了癸水,疼得渾身打顫......」
他下床的樣子十分狼狽。
我被他的動作弄醒,坐起身來。
淡淡地說了一句:
「妾身替王爺穿衣裳吧。」
見我竟然如此順從,他有些愕然。
面露窘迫道:
「吟雪,本王就去看她一眼。」
「阿柔她一向體寒,身子不好,本王也只是不放心......」
我心不在焉地朝他揮了揮手。
打了個呵欠。
我知道他不會回來了。
不過,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現(xiàn)在的我,只想睡個好覺。
我體貼地提醒他:
「若是側(cè)妃要紅糖,妾身的柜子里還有很多,這就讓小云去給王爺取。」
我想起在現(xiàn)代時,曾學(xué)到的幾個緩解痛經(jīng)的法子。
「側(cè)妃若是疼得厲害,就將暖乎乎的湯婆子放在她的小腹上,定能緩解。」
「還有,王爺為她哼幾首調(diào)子舒緩的小曲兒,讓她心情愉悅些也好。」
我興致勃勃地說了幾句。
一抬眼,卻見季淮之定定地望著我。
眼神里滿是愕然。
「吟雪,你......」
「你可是在怪我?」
我輕輕嗤笑一聲。
季淮之還是太小看我了。
從前的我,不顧一切也要留在他身邊。
就算他為了江雨柔數(shù)次負(fù)我。
就算那玉佩上的裂痕一次次加深。
我如一只無頭蒼蠅一般,拼命地想去修補(bǔ)。
最后換來了什么呢?
換來他對江雨柔一次又一次的無條件維護(hù)。
現(xiàn)在,我馬上就要離開這里了。
我什么都不在意了。
還會在意江雨柔又一次耍的一個小小手段?
我搖了搖頭。
「王爺快去側(cè)妃那邊吧。」
「再不去,側(cè)妃可要生氣了。」
季淮之一愣,朝外走的腳步反倒躑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