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我并不想回到曾經我和顧時宴的房子里。
只是我還有很多東西都留在那棟房子里,甚至是我和媽媽的合照……
所以我必須得回去一趟,將它們都取回來。
我打電話叫來搬家公司,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他們將我的東西一樣樣搬出房子。
沒想到,卻正好碰上了趕回來的顧時宴。
一見到這個場景,顧時宴瞬間意識到了什么。
他冷著臉,一個箭步沖到我身旁,厲聲質問道:“云舒,你這是在干什么!”
我直視他,平靜地開口道:“搬家啊,看不出來嗎?”
顧時宴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真的想好了,要搬出去?”
我點了點頭:“是?!?/p>
顧時宴定定地看著我,嘴邊忽然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夠了,云舒。和我鬧了這么久的小脾氣,你也該收收心了?!?/p>
顧時宴一向如此自大、狂妄。
他似乎覺得,無論他對我做了什么——
只要他勾勾手指,我就會像一條聽話的狗,重新乖乖地回到他的身邊。
只因為曾經的我,愛得太過于卑微。
才讓他產生了這種錯覺。
我覺得很好笑:“和你分手,把你拉黑,以及搬家……難道你以為我做的這些,都只是和你鬧脾氣嗎?”
“難道不是嗎?”顧時宴不假思索地開口,他抬起手,下意識地想要曾經那樣,摸著我的頭來哄我。
這一次,我嫌惡地后退一步,毫不猶豫地避開了他。
顧時宴的手僵在原地,他陰晴不定地打量著我,像是在確認著什么。
直到他發現,我的眼神十分冷漠,仿佛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莫名的,顧時宴顫抖著手,開始有些慌亂了起來。
他上前一步,想要靠近我,卻被我冷冷地提醒:“顧總,你這么做,不怕孟語嫣生氣嗎?”
一提到“孟語嫣”的名字,顧時宴又開始生氣了。
他猛地提高音量,朝我怒吼道:“云舒,我都和你解釋過了。我和語嫣根本沒什么,你為什么總要提起這些呢?”
果然,每次只要提到孟語嫣,顧時宴都是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仿佛我冤枉了他的清白一樣。
“是嗎?”
我聲嘶力竭,充滿恨意地質問道:“鋼琴比賽的前一天,你為了孟語嫣故意將我鎖在陽臺,害得我吹了一夜冷風,第二天不僅錯過了比賽,甚至發起了高燒……”
“你為了顧語嫣,狠心敲斷了我的手指!害得我失去了進入樂團的機會,甚至以后……”想到這,我微微哽咽,“可能再也無法彈鋼琴……”
“我就問你,這些是不是你親手做的?”
“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媽媽的遺愿,我為了這個機會準備了多久,偏偏你親手毀掉了我!”
顧時宴一臉震驚地看向我:“什么遺愿?”
淚水順著我的眼眶緩緩流出:“你只知道進入樂團是孟語嫣媽媽的遺愿,卻不知道,我媽媽臨終前拉著我,希望我一定要進入樂團……”
聽完我的話,顧時宴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
他張了張嘴,像是想要開口為自己辯解。
可最終,顧時宴只能握緊雙拳,臉色灰敗,沉默地站在原地。
因為,他甚至找不出一句辯解的理由。
見他呆滯地愣在原地,我不再說話,冷漠地轉身同搬家公司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