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軍區大院。
我正拿著有關蘇繡的書籍翻看。
才入神。
一身挺拔的顧時澤便走進了房。
我側目望過去。
橙黃的夕陽正好在他的周身鍍了一層金光。
光線閃爍。
耀眼逼人。
一如這20年來,他刻在我心頭的模樣。
“嫂嫂病危通知書下來了,你的腎臟正好和她匹配,我已經和醫院約好明天手術,所以明早你……”
顧時澤的話還未說完。
眼眸便已經注意到了放置在桌上屬于我的孕檢報告。
他微愣,伸手拿起了那張報告單,仔細閱讀。
隨著時間的流逝。
他那俊俏的眉宇,收得越來越緊。
我輕輕地望著他。
眼中多有期盼。
良久。
我還是聽到了他那句:“嫂嫂等不了了,明早我們還是去醫院,兩個手術一起進行吧。”
他聲線里有些許的愧意。
我沒回話。
只靜默地收回了看向他的眸光。
大概是陽光刺眼,讓我的眼角濕潤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步走了過來。
接著,握住了我的手。
“我們還年輕,孩子還能再有,可曉軍才7歲,大哥走的時候,我向他承諾過會好好照顧嫂嫂和曉軍,阿宓,你能理解的,對嗎?”
從前我不理解他為什么會對宋碧嬌母子兩個如此掏心掏肺。
所以和他吵。
又和他鬧。
后來,我逐漸理解了。
對大哥的承諾不過是借口。
在顧時澤心里。
宋碧嬌就是比我要重要。
我合上了書,溫柔地應上了他的話:“明早,我會和你一起去的,你放心。”
他微微錯愕。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如此輕易地答應他。
而后,他微微抿起了唇,眼神堅定道:“這次之后,我一定會說服父母答應我們領證結婚。”
我勾起嘴角。
內心沒有絲毫的歡呼雀躍。
有的。
只剩慶幸。
慶幸這幾年,我和顧時澤之間除了有宋碧嬌母子之外,還有他那對并不喜歡我的父母。
否則。
結了婚還要離婚。
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