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蕭鶴野的舉動(dòng),我平鋪在膝蓋的指尖都微微顫抖,想起他方才對(duì)我的形容,如針扎,密密麻麻落在我心底,生疼。
蕭鶴野還和從前一樣,甚至氣場更強(qiáng)了些。
我下意識(shí)望向他的腿,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沒事兒了。
“許霧姐,這些年大家都傳你是因?yàn)槭捀缢嗤炔烹x開的,真假?“
林德一邊觀察蕭鶴野的表情,一邊不知死活地問。
我剛想開口,蕭鶴野重重?cái)R下筷子,臉色籠上一層陰影,“閉嘴,聽不懂嗎?“
同桌的人都看出來,蕭鶴野是真生氣。
我低頭,用微笑掩飾苦澀。
三年來,我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和蕭鶴野的重逢,如今看來,最好的結(jié)局,既是永不相見。
“讓我們恭喜蕭鶴野,時(shí)隔兩年重回世排第一。他是賽車界的翹楚,是野心與實(shí)力并存的雄獅。鳳凰尚且浴火重生,三年前的禍?zhǔn)虏⒉荒苡绊懙绞掹Q野,他僅用兩年時(shí)間便帶著他的未婚妻搭檔江畔月重回巔峰,掌聲送給他們!”
主持人的聲音讓我清醒,垂下眼眸,掩蓋了那份落寞。
屏幕上,江畔月和蕭鶴野笑得燦爛,他們共受八方慶賀。
我實(shí)在不忍看。
從前,我和蕭鶴野的名字是無論到哪兒都連一起的存在,他是最桀驁不馴的賽車手,我是最適配他的領(lǐng)航員。
那些日夜兼程的辛苦與付出,我們共同努力,并肩拿到的冠軍手指都數(shù)不過來。
都是我們相愛過的證明。
但如今,因三年前我的離開,許霧這個(gè)名字遺臭萬年,已經(jīng)不配和蕭鶴野連在一起了。
餐桌的圓盤轉(zhuǎn)了方向,蕭鶴野正要盛粥。
我下意識(shí)拉住他的衣袖,幾乎本能地脫口而出:“那個(gè),這里面有......”
蕭鶴野對(duì)香菜過敏,我一直熟爛于心。
勺子發(fā)出清脆的碰撞,他像看見瘟疫似的迅速躲開我的觸碰,聲若寒煙般陌生:“謝謝提醒。”
禮貌且疏離,好像一點(diǎn)兒也不想和我沾邊。
我愣了一秒,尷尬地收回手。
桌上的人都看著我們,氛圍明顯沉下來,大家面面相覷,沒人敢吱聲。
是林德好心打圓場,“我說蕭哥,你今兒吃了火藥啊,這么嗆。”
蕭鶴野眉心微皺,漫不經(jīng)心劃著手機(jī)。
至始至終,他都沒看我一眼。
明明我們離得這樣近,他還要刻意拉開距離。
我默默低頭扒飯,眼淚在眼圈打轉(zhuǎn)。
再抬頭時(shí),視線里闖入一張明艷的笑顏。
江畔月踩著高跟鞋,一身純白禮裙,直奔蕭鶴野而來。
而他在看見江畔月時(shí),眼底的冰霜似乎立馬融化了。
她走近,親昵地?fù)鲜掹Q野的脖子,略帶撒嬌的口吻說:“哥哥,少喝點(diǎn)兒,晚上別忘了陪我去試婚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