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宴的手一僵,默默把水杯放在她身邊的小桌上。
“公主,不要胡鬧。”楚清宴嗓音低沉。
在整個大昭也有只他,敢拒絕自己這個被皇帝捧成掌上明珠的長公主。
沈朝意拿起茶杯,賭氣般的一飲而盡。
許久,她瞥向依舊冷漠的楚清宴,搖晃著站起身。
下一瞬,在男人還沒反應(yīng)之時,整個人撲倒了他的身上。
“楚清宴,你不許推開我……”沈朝意抱緊了他,在他拒絕前,又道,“你答應(yīng)父皇做我的貼身暗衛(wèi),直至去我和親,現(xiàn)在離我和親還有十日,我命令你,抱我。”
楚清宴深邃的眼眸一暗。
他常年習武,加之男女力量懸殊,輕而易舉就提起了沈朝意。
沈朝意被他提開,向再近身已然不能。
不是第一次被拒絕,她也早已習慣,抬頭看著男人欣長的身影,心隱隱作痛。
“楚清宴,是我不夠才貌雙全,還是不夠身份尊貴?你為何不愿多看我一眼?”
她笑著問出這些話,一雙好看的眼眸緊緊盯著楚清宴。
可那雙露出的眼睛如寒潭一般,毫無情緒。
楚清宴就像父皇所說,雖然年輕但城府極深,不是常人能夠駕馭,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配得上的。
如若不是當初父皇對他有恩,他根本不會成為自己的暗衛(wèi)。
“公主早些歇息,屬下告退。”楚清宴淡淡說出一句,隨后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待人走后。
沈朝意垂在身邊的手一陣疼痛,僵直許久才緩過來。
不多時。
一道明黃色身影出現(xiàn)在殿內(nèi)。
“意兒,今天有沒有好好吃藥?”
自從她五年前中毒后,皇帝時常會來宮中問她是否用藥。
沈朝意卻沒什么好臉色:“兒臣沒有生病,何必用藥?”
皇帝一直讓太醫(yī)告訴她只是小病,用藥總會好。
可沈朝意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被皇帝拋棄,還傻傻以為他會回來的小孩了。
她知道自己體內(nèi)的毒藥石無醫(yī)。
“你乖乖聽話,父皇以后天天來陪你,好不好?”皇帝聲音溫柔。
沈朝意心中帶著幾分酸澀,幼時沒有得到過的關(guān)愛,如今已經(jīng)不再祈求。
“兒臣不用父皇陪,只有一個請求,兒臣不去和親。”
此話一出,皇帝長長嘆了一口氣:“皇命不可違。”
說完,他就離開了朝意殿。
沈朝意一瞬間有種再次被拋棄的感覺……
她回到唯一沒有看守的偏房里。
從床榻底下拿出一封密信,是她托人去打聽的自己所中的毒。
——蝕骨散。
中毒之人毒發(fā)日日承受筋骨鉆心之痛,最多活不過五年!
而今年,便是最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