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在......”其中一個矮個知青剛伸手往東邊第二間一指。
旁邊高個知青忙碰了下她,隨后訕訕道,“那個,剛才陳致遠出去了。”
“是么?那我去他那屋等等吧。”夏曉禾牽著妹妹就往那屋走。
“噯。”高個知青連忙追上,“陳致遠不在,要不你有啥事,我幫你轉告一聲?”
“不用,我等他就好。”夏曉禾微微頷首,繞開她繼續走。
高個知青連忙大聲道,“陳志遠他真不在......”
那屋里,郝紅玲和陳志遠聽見聲音,猛地往窗外一瞧。
恰好瞧見夏曉禾往這邊走來。
陳致遠站起身來,神色莫名的有些慌。
郝紅玲瞥了他一眼,跟著起身,隨后又氣惱般的坐下,“呵,看不出啊,你還挺怕你這個鄉巴佬的老婆呢。”
“胡說什么。”陳致遠不悅的瞪了她一眼,“剛才那道題我已經替你解過了,你也回吧。”
說完,便走到門口,對著夏曉禾,“你,來了?”
“嗯?”夏曉禾乍一聽這清潤之聲,猛一抬頭,就見一張清瘦卻十分俊秀的臉龐,眼角眉梢似乎還有些不知所措。
“陳致遠?”
她有些不大確定這人是不是,不過,瞅著身材高大,模樣俊秀,對了,那舊棉襖的口袋里還別了一支鋼筆。
看起來是個文化人,應該是了。
陳致遠也疑惑,“你不是來找我的?”
夏曉禾立刻會意過來,解釋,“剛才那位知青同志說你出去了,沒想到你在屋里啊。”
“哦,他剛才在屋里幫我解數學題,不知道你來。”郝紅玲這時抱著書本就走到門口,好心的跟夏曉禾解釋。
夏曉禾的眼珠子溜溜的就在郝紅玲身上滴溜了一圈,活了兩世,她要是看不出這丫頭在挑釁,她就真傻了。
看來,前世記憶沒大偏差,陳致遠這小白臉確實挺招女人喜歡。
“題解出來了嗎?”夏曉禾柔聲問陳志遠。
“當然,致遠可是大學生呢。”郝紅玲往前一步,似乎努力想在夏曉禾跟前刷存在感。
夏曉禾偏是正眼都懶的瞧她,只對陳致遠道,“果然不錯呢,今晚家里吃魚,我過來叫你。沒什么事的話,現在跟我一起到家去吧。”
“我......”陳致遠剛想回答,郝紅玲立刻尖著嗓子幸災樂禍道,“哎呦不巧了,我們知青點今晚也備了些酒菜,打算給致遠餞行呢。”
一而再,再而三,夏曉禾對這位總是插話的郝紅玲就有些厭煩了。
“致遠,這位女同志跟你什么關系啊?我咋感覺她在挑撥我們的關系呢?”
“誰挑撥了?”郝紅玲立刻急眼了,反責怪夏曉禾,“再說了,你跟致遠的關系需要我挑撥嗎?誰不知道,是你逼著致遠去登記的,為的就是報復你堂姐夏蘭香搶了蕭雨山。”
“郝紅玲!”陳致遠突然臉色陰沉的喝了一聲。
郝紅玲頓時委屈,“致遠?我是為你抱不平呢,你想啊,你們登記了都快半年了,她來找過你一回嗎?現在看你考上大學了,立馬就過來了,哼,這樣的勢利眼,你還維護她做什么?”
“夠了!”陳致遠氣惱郝紅玲多嘴,“你的題我已經解完了,你回吧,我要鎖門了。”
“鎖門?你干啥去?”郝紅玲一副管家婆的模樣質問著。
夏曉禾閑閑的在一旁看戲,見她質問,閑閑的回答,“當然是跟我回家吃晚飯啊。”
“致遠,咱們不是說好了?今晚給你餞行?”郝紅玲頓時不依。
“明晚踐行也不遲。”陳致遠冷淡的回了一句。
因都是一批從省城過來的知青,且郝紅玲又是女同志,這次高考她也參加了,可惜落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