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還不算太晚,街道上早已無人了。
也幸好酒樓離得不遠(yuǎn),加上虞歸晚早有準(zhǔn)備,這半年來沒少活動腿腳。
一路跑到酒樓后的一處小院門口,只是有些喘,倒沒被四處巡視的官兵們發(fā)現(xiàn)。
她左右看看,從荷包里摸出鑰匙,開了鎖,看著之前明明騰空了的院子和屋子里,此時已經(jīng)堆滿了各色貨物,眼睛都亮了!
好,真是好!
底下人辦事得力,她的這點小計劃,是全辦妥了!
沒有絲毫遺漏地全部收下,出門鎖了院子。
正要喘口氣,迎面碰上了拿著賬本趕來的映云。
“小姐?!”映云一身粗布打扮,見到虞歸晚,嚇了一大跳。
虞歸晚失笑:“你這樣打扮,瞧著倒真像是個老板娘。”
“小姐就別打趣奴婢了!”映云把虞歸晚拉到亮處,憂心不已:“奴婢聽聞宮里出了事,想著來瞧瞧這里面的貨,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了小姐!”
說到這里,映云才發(fā)現(xiàn),自家小姐居然還是一個人來的!
“小姐,這大晚上的,您出門怎么也不帶個人?”
虞歸晚張口剛要說,卻聽不遠(yuǎn)處有鎧甲碰撞的聲音,想是巡邏的官兵到了。
她忙把映云拉到墻根底下,壓低嗓音:“這里的貨物不用管了,我知道恐怕要生變,方才聯(lián)系買家,一并賣了!”
“賣了?”映云作勢就要進門去看,卻被虞歸晚一把拉了回來。
虞歸晚認(rèn)真問道:“你可還記得,我把大家的身契一并給了你,讓你藏在酒樓里的?”
“記得。”映云點點頭,亦看出虞歸晚神色不對,同樣認(rèn)真地聽著。
“你聽好了!”虞歸晚抓著映云的手,沉聲道:“把身契都還給大家,若愿意,就分發(fā)些銀子讓他們走,若不愿意,便留在酒樓做工,總能活得下去!”
映云急了:“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虞歸晚的語氣越發(fā)嚴(yán)肅:“反正,不能再回虞府,包括你,也不準(zhǔn)回去,記住了嗎?!”
“小姐......”
“藏好了!”
不等映云多問,虞歸晚便把她往里側(cè)重重一推,自己沖到了長街上,攔著迎面而來的大隊士兵。
然而一看到他們就要抽刀的架勢,她又嚇得忍不住后退半步。
而后才急急忙忙扯下腰間的令牌,趕在他們出手之前舉了起來:“我......我是虞公府的三小姐!”
“太子妃?”為首的士兵立即叫停。
由于婚事說定,京中人士大多都已經(jīng)改口,稱呼虞歸晚為‘太子妃’。
雖然都還沒來得及訂婚,倒也是巴結(jié)奉承之意。
虞歸晚縮了縮脖子,道:“先前,我與家父進宮探望陛下,出宮一時貪玩,竟與車夫走散,迷了路,還煩請各位,把我送回虞公府?”
面對未來的太子妃,士兵們豈敢有二話?
忙不迭地就應(yīng)了,還客客氣氣地把她護在最中間,生怕有所怠慢。
后面的小巷里,映云瞧著這陣仗,也不敢貿(mào)貿(mào)然地追出。
只能咬咬牙,轉(zhuǎn)身沖回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