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還沒等她好好盤算,官差就聽到吵鬧走了出來,不耐煩地皺著眉頭問:“吵什么?”
“大人,我兒他發了這么高的燒,大人,求您給點藥吧!”
二伯娘顧青青再也顧不上自己的身份,她此刻只是一個脆弱的母親,她流著淚懇求著官差們,希望能為自己的兒子求得一線生機。
可官差見慣了這種場面,他們常年押送流放的犯人,可真正能走到流放的地方的人很少,大多數都死在了路上。
他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道:“沒藥。收拾收拾準備上路吧。”
“大人!”虞世***回自己的夫人,擔心她惹了官差生氣。
他摸摸自己兒子的額發,老淚縱橫。
二伯娘顧青青也沒了法子,只捂著嘴哭。
他們的小女兒虞曦今年才不過六歲,還不明白家里發生了什么,就跟著走向流放之地。
此刻看到哥哥一動不動地躺在板車上,她輕輕趴在板車上,推了推哥哥,說道:“哥哥,起來呀,爹爹和娘親都哭了......”
池瑤看著那邊哭成一團的樣子,心里也有些不忍,但她也沒什么法子,只能轉過頭不看這一切。
虞歸晚看著小姑娘的樣子,心里一軟,就算虞臺遠再紈绔,可他對這個一母同胞的小妹妹十分愛護,書里也寫虞臺遠常常出府給小丫頭買好吃的好玩的,兄妹關系特別融洽。
她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虞臺遠身上,悄悄把心思沉進空間里翻翻找找,終于在一堆藏品下面翻出來用瓷瓶裝著的藥丸,上面寫著“消炎、止血、退燒、內服”幾個字。
虞歸晚覺得這藥正對虞臺遠的癥狀,她把藥取出空間,暗自捏在袖子里,接著又開始發愁了,該怎么把藥給虞臺遠呢?
她還沒想出法子,官差們就開始趕人了,揮舞著鞭子催促著大家上路。
躺著虞臺遠的板車緩緩走動起來,顧青青含著淚跟在板車旁邊,虞曦也懵懵懂懂地跟著走了。
“母親,走吧。”虞歸晚碰了碰池瑤,池瑤才回過神來,點頭道:“好。”
一行人擠擠挨挨,都沉默著一言不發,往前走去。
很快,日頭便升到了正中,官差叫停了隊伍,眾人便取出糙餅和水囊,匆匆解決了午飯。趁著大家都專心吃飯的時候,虞歸晚朝著虞曦招招手,叫她過來這里。
虞曦左右看看,發現沒人注意她,便噔噔噔跑過來,問:“三姐姐有什么事嗎?”
虞曦和這個一向少言寡語的三姐姐沒什么交流,她只知道祖母不喜歡她,但她覺得三姐姐長得很漂亮,她還看見她對她的丫鬟從霜說話也溫溫柔柔的,她還挺喜歡這個三姐姐的。
“小曦兒,你悄悄的不要出聲,把這個拿給你母親,讓她給你哥哥吃掉。”虞歸晚把藥倒出一顆,拉過虞曦的手,放在她小小的手心里。
“三姐姐,這是什么?”虞曦小小聲地問道。
“是藥藥,三姐姐就這一顆,你悄悄的,不要被那些官差們發現了,不然你哥哥就沒有藥藥了。”虞歸晚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