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頭,虞代柔也立即放聲大吼:“你們這些亂臣賊子,膽敢欺辱朝廷重臣,還不快......”
啪!
啪啪!
話都還沒說完,就已經有兩名獄卒上前,分別沖著虞臺遠和虞代柔甩出數鞭!
即便有粗粗的柵欄,可都是對付犯人的老手了,找準角度,何愁鞭子抽不到皮肉?
“啊!!”
虞代柔便不敢置信地捂著臉,再收回手,竟見了血!
“你竟敢打......”
話未說完,眼看著獄卒還要出手,虞代柔趕忙縮緊脖子,縮到了老太太身后藏著。
正好這一側身,就見到了虞臺遠那邊已經有獄卒闖入,不管不顧地拳打腳踢!
而二房的人捂嘴流淚,渾身發顫地在一旁看著,連大氣也不敢喘。
可以想見,若她也是個男兒身,下場一定也很慘!
很快,獄卒收了手,沖著虞臺遠吐了口痰,不屑落鎖離開。
虞臺遠卻已經滿身是血,癱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先前那禁軍首領,掃視著牢中眾人,冷聲道:“誰還有話要辯?站出來!”
回應他的,自是充滿了驚懼的低聲嗚咽。
他滿意嗤笑,高高在上地道:“諸位還是好生待著,才能留下一條命!”
禁***眼便走了。
聽著這些刺耳的吸鼻聲,哭聲,低低的咒罵聲......
虞歸晚疲憊地靠著墻。
沒有多少偏差,只是具體被流放的去處,還要等到明日才會有旨意。
也幸好有禁軍和獄卒提前震懾過。
接下里的時辰里,不管有沒有吃喝,吃喝有多差。
又或是這群平日里養尊處優的貴人們,要怎么在這么多男男女女女面前解決排泄問題......
不論有多難以令人接受,都沒人敢再大吵大鬧。
虞歸晚靜靜呆在池瑤身邊,閉目養神。
至于虞代柔,早被那一鞭子傷了容貌,鞭痕貫穿右邊臉頰,直至鼻梁。
又被嚇得連傷心都顧不上,更無暇找麻煩。
直到第二日,牢房墻頭那巴掌大的通風孔里,灑進了星點陽光,才又看到比之前還要多上數倍的禁軍蜂擁而入!
最后,宦官捧著圣旨進來,眾人便烏泱泱地全部跪倒。
虞歸晚也跟著跪下,不出任何意外地聽著宦官高聲宣布。
罪臣虞氏上下,全體流放兩千里外的北漠!
其余官家千里到三千里,哀嚎和昏厥者皆有。
她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心中毫無波瀾。
可是一抬頭,卻見父親虞世良繃不住了,勾著身子嚎啕大哭!
“行了!”
宦官高聲喊叫,禁軍們腰間的佩劍齊齊出鞘!
抽泣聲不絕于耳,都壓著,不敢哭出聲來。
“娘,不打緊的,好歹留著性命呢。”虞歸晚看著池瑤笑了笑,牽著她跟在人群后。
這一次出去,除非大赦,便再也回不來了。
又因著都是罪人之身,不管男女老少,一個個排著隊,剝下身上一切貴重的物件,套上破爛的囚衣和鐐銬。
即便只是貼身穿著的一件綢緞褂子,也要當眾脫下來。
出了天牢的門,瞧著護衛離得遠,后面又還沒忙完。
虞歸晚走到一個落單的禁軍身側,用自己的身子擋著,伸出手,袖口滾出一顆圓滾滾的珍珠落于掌心。
“敢問大人一句,太子殿下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