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洲曾經為夏暮煙受過嚴重的傷,骨頭變得脆弱,這一摔竟然導致頸椎骨頭錯位。
夏暮煙怒火中燒,猛地踹開臥室的門,一把扯下被子,將陸宴從床上拽了起來。
“你怎么這么狠毒?”她的眼中滿是憤怒和失望。
回想起當年,陸宴要跟她分手,她一身傷痕,冒著大雨去找他,差點被車撞死,是林子洲在關鍵時刻推開了她,救了她一命。
然而,林子洲也因此受了重傷,再也不能繼續他熱愛的賽車事業。
陸宴迎著夏暮煙的目光,眼中滿是痛楚。
“我怎么就狠毒了?夏暮煙,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堅定:“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和姜芮檸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腹部傳來陣陣抽痛感,陸宴的身體開始細密地發抖。
夏暮煙漆黑如夜的眼眸緊緊盯著他,許久之后,她笑了,但那笑容中滿是苦澀和嘲諷。
“你當我還像當年一樣,那么好騙嗎?她姜芮檸是什么人?你不跟她睡,她會平白無故給你錢?”
在她心中,姜家人個個都不是善茬,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施舍別人。
陸宴痛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拼命地吸了一口氣,心里明白,夏暮煙已經不會相信他的任何辯解了。
他無奈地苦笑一聲,扯了扯嘴角:“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陸宴試圖推開夏暮煙的手,想要起身。
然而,夏暮煙卻徑直壓了上來,俯身在他耳邊,聲音冷冽如冰:“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對林子洲不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腹部如同被千萬根針同時扎入,痛得陸宴猛地蜷縮起身子。
“裝什么!”夏暮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還沒怎么著你呢。”
“疼。”陸宴劇烈地發抖,聲音微弱而顫抖,“我肚子疼得厲害。”
止痛藥,他需要止痛藥。
陸宴滿腦子都是止痛藥,他拼盡全力撞開夏暮煙。
夏暮煙一時不防,身子被撞得向后退去,腿撞在了床頭柜上。
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床頭柜上的藥瓶從上面滾落,連帶著桌面上的兩張紙也掉在了地上。
夏暮煙低頭看去,目光落在了那兩張紙上。
她瞇起眼睛,作勢去撿。
陸宴臉色緊張,他想要搶過來,但夏暮煙已經先一步將紙撿了起來。
醫用術語夏暮煙或許看不懂,但那“胰腺癌晚期”五個大字,她看得真真切切。
她眼神復雜地盯著陸宴,這人此刻就像條被曬干的魚,癱在床上,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夏暮煙彎下腰,撿起地上的藥瓶,輕輕一轉,瓶身上的標簽映入眼簾。
過了好一會兒,她猛地一揮手,將檢查單和藥瓶砸在床上,聲音冷得像冰:“陸宴,你可真行啊!偽造這些東西,是想著我能心疼你嗎?”
她垂下眼簾,臉上滿是冷漠:“你也不是林子洲,就算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會眨一下眼。”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滿是嘲諷。
“你就是看林子洲病了,也想來這套,博取我的同情?哼,東施效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都說禍害活千年,你怎么可能得癌癥?騙誰呢!”
夏暮煙的聲音里滿是懷疑和憤怒。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陸宴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陸宴無力地伸出手,摸到夏暮煙扔在床上的藥瓶,想也沒想,直接干吞了一顆止痛藥。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腹部的疼痛才漸漸緩解,但心里的痛卻越來越強烈。
陸宴盯著天花板,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可笑著笑著,淚水卻止不住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