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想去嶺南。
只是……我已經不需要你陪了。
他走后,我給大賽組委會打去電話。
組委會一愣,「周小姐,您是此次比賽最有望奪冠的選手,怎么突然要退出啊」
我坦然回答:「我受傷了,以后再也不會跳舞了。」「這么嚴重的事,沈總不知道嗎他如果知道,會很難過的吧。」
大家都知道沈銘川很喜歡看我跳舞,因為我是他母親的學生。
而我也是被他一手捧起來的。
他有很嚴重的焦慮癥,只有我每次為他跳舞,他才能恢復平靜。
可他卻將他親手捧起的月亮砸進泥里。
不知道他以后會不會后悔呢
拄著拐棍回到別墅。
才到樓下,便見沈銘川親手給我做的秋千被拆掉,換做人形箭靶。
而那假人身上套的是我的衣服,項鏈。
陳雯雯朝我挑釁一笑,我伸手摁住她的弓。
箭擦過我手臂,她忽然跌摔在地。
沈銘川一把推開我,將她扶起。
「雯雯病還沒好,你欺負她做什么。再說不就是一件衣服,箭靶沒送過來,才拿你的衣服墊一下的。而且這件衣服你也不穿,借給她用一下能怎么樣。」
我強撐著地起身,取下假人身上的項鏈。
「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你們誰都無權動。至于那件衣服,既然是你送的,你想怎么處置就處置吧,與我無關。」
他有些意外,定定看了那件裙子很久。似乎是才意識到這件裙子是我第一次登臺時,他送給我的禮物。
愣了片刻,開口:「不過是一件裙子,再買就是了。」
我搖頭,「不需要了。」
他忽然冷笑一聲,「周棠,你要是有種,以后都不要收我一樣東西。」
「沒問題。」
我留下這句話后進屋收拾東西。
然而精心布置的房間一片狼藉。
床上甚至有狗毛跟干涸的黃色痕跡。
我對毛發過敏,沈銘川是知道的。
父母車禍去世,沈阿姨將我接到家里的第一天,他便知道了。
起初他厭惡我,故意將狗放進我被窩。
后來在我過敏休克時,他親手將養了三年的狗送走。
此后別墅里再無任何貓狗的蹤跡。
而陳雯雯正好有一條狗。
我扯唇笑笑,彎腰打包東西。
「你收拾東西做什么」
沈銘川靠在門框上,擰眉看著我打開的行李箱。
「沒什么。」
他忽然捏住我的手臂。「周棠,都大歲數了,還玩離家出走那一套,你幼稚不幼稚啊。」
是的,離家出走。
因為我在他家里住了這么多年,所以他篤定我離不開他。
也正是如此,他才敢肆無忌憚地傷害我。
他剛好捏的就是被箭劃過的地方,我痛得面色發白。
「那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他似是看到我的臉色,連忙松開手。
準備拉開我衣袖時,陳雯雯的聲音傳來。
「銘川,我餓了,什么時候能吃飯啊。」
保姆休假回家,這意味著別墅里只有我們三個人。
「周棠,去做飯。」
毫不掩飾的命令口吻。
我忽然想起我跟沈銘川徹底撕破臉就是因為一頓飯。
一頓陳雯雯做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