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里漂浮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后,他們找到了我。
除了少部分皮膚被劃傷外,并沒有生命危險。
我在醫(yī)院躺著輸液,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媽媽是第一時間趕到的,我忍著淚催她快去陪爸爸。
她卻只是抱著我,一個勁兒地說對不起。
我有些愣住。
我以為她會先罵我一頓的。
做這樣的事,是我實(shí)在沒有辦法了。
不過我從未想過真的去死,因?yàn)樾r候我和爸爸媽媽曾在長江支流的小鎮(zhèn)生活過一段時間。
那個時候鎮(zhèn)上的小孩,水性好的多的是,我也跟著學(xué)會了。為了補(bǔ)貼家用,我經(jīng)常抓魚蝦回家。媽媽怕我長期仗著水性好,下水沒輕重出事,加上工作變動,索性帶著我搬了家。
在我的再三催促下,媽媽在給我買了一份熱粥后,終于離開。
我剛吃幾口,就看見雙眼通紅的衛(wèi)嶼跌跌撞撞地跑來。
他伸手想要觸碰我,我卻故意裝作一不小心把熱粥打翻在他身上。
粥可能是現(xiàn)煮的,挺好的。
他的胸口都被燙得鮮紅,好像還起了水泡。
他卻仿佛懵然不知,只是死死地盯著我。
我沖他挑釁道:「衛(wèi)嶼,我沒死,你沒滿意是吧?」
「不不不,不,我不知道我……」
他慌張地想要解釋。
呵呵,又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都會不知道嗎?
我真惡心這三個字。
突然間余光瞥到好像有記者進(jìn)來了。
我頓時一副歇斯底里、驚慌失措的模樣大喊:「你走啊!你們放過我不行嗎?我真的沒有拿程茵茵的東西,我真的沒有……」
我哭得滿臉淚光,將輸液管扯得亂七八糟。
血噴涌出來,衛(wèi)嶼慌張地想要伸手按住我。
卻被閃光燈晃過眼睛。
他一時間愣住了,眼里閃過震驚,到最后竟然只剩下受傷的神色。
真是雙標(biāo),他幫著他們欺負(fù)我的時候,他不覺得有問題。
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就覺得委屈了。
記者將我擋在身后,拿著攝像頭詢問他和我是什么關(guān)系。
他愣了愣,似有棉花堵在喉嚨般,嘗試幾次,竟說不出一個字,最后倉皇逃走。
記者看我狀態(tài)不好,沒再繼續(xù)采訪,只是留下了一張名片便離開了。
我任由護(hù)士重新幫我插上輸液針,病房里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他們說,還以為那個男孩和我關(guān)系很好,因?yàn)橐曨l里有個男生大晚上跑到了我跳江的位置,要不是有人拉著,他也跟著跳下去了。
哇哦!
我沒有去看那個視頻,想到那個畫面都覺得挺惡心的。
他總是做這種不知所謂又惡心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