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廣賦說這話時語氣溫柔,望向白珊杉的眼里滿是柔情蜜意。
我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口堵脹,想說的話再開不了口。
我明白,沈廣賦不是真的在意我的錯處,他只是想趁機給白珊杉一個展示的機會。
可……
我感受到周圍人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好像泡在水里,又酸又脹。
他竟然可以這樣踩著我,去為白珊杉搭梯子往上爬……
院長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沈廣賦的要求。
會議結束后,院長單獨留下了我。
“我知道你是好心,想給他們再做個示范,不過說到底,還是得實踐出真知,不讓他們上手術臺,怎么能長進呢?”
院長拍了拍我的肩膀,勸慰說:“你走了,白珊杉是最有資格接替你的,總該給她個機會。”我知道院長說得對。
白珊杉理論扎實,在國外有豐富的臨床經驗,只是才回國,需要磨合。
我輕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我跟著院長走出會議室,就碰見了沈廣賦。
他似乎是特意等在門口,見我和院長談話出來,問我:“院長說什么了?”
我還想著他剛才的話,不想回答,反問:“有事嗎?”
沈廣賦頓了一下,緩了語氣開口:“抱歉,剛才不該在大會上下你的面子。”
我心中一顫,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相處這些年,沈廣賦對我一直很冷漠,就算有矛盾也都是我去低頭道歉,怎么今天……
下一瞬,我就聽沈廣賦低沉聲音響起。
“合作是我主動提出的,和白珊杉沒關系,你……別為難她。”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廣賦,心里滿是失落。
原來他只是擔心我為難白珊杉,才主動找我道歉的。
我垂在身旁的手下意識攥緊,心中苦澀又難過。
在沈廣賦心里,我就是這樣一個公私不分,濫用權力的人嗎?
我心口堵塞,張了張嘴巴,卻沒能說出一句話。
沈廣賦大概以為還在生氣,又揉了揉眉心,軟了語氣。
“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今晚我去接你和小凜回家,好不好?”
我看著他不耐煩的模樣,聽著他仿佛施舍般的話,心里越發憋悶,幾乎喘不上氣。
我繃著聲音直接開口:“不用,我們不回去了。”
沈廣賦聞言皺起了眉,毫不在意地反問:“你不回家能去哪?”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一片酸脹,忍不住開口:“那是你的家,不是……”
話沒說完,就被沖過來的白珊杉打斷。
“廣賦,正找你呢!急診送來了個先天性心臟病患者,情況危急,請你下去看看。”
沈廣賦立刻應下,給我留下一句“地址發我”,就匆匆離開。
我看著他焦急離開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我不會告訴他地址的。
我們已經離婚了,那是我和小凜的家,和沈廣賦沒有一點關系。
之后幾天,心外科忙得腳不沾地,沈廣賦幾乎整日睡在醫院里,沒有再提起接我們回來的事。
我也省得跟他解釋,每天按時上下班,接送小凜,日子過得安心而舒適。
直到距離我離開還剩十天的時候。
我正在給小凜收拾東西,突然發現他的護照落在了原來的家里。
正巧放假,我就帶著小凜回去取。
只是剛打開門,我就看見鞋柜上擺了幾雙女士的鞋,衣架上也掛著女士的大衣。
我心中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我就看到臥室門被推開,白珊杉一身睡衣,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
看到我和小凜,她愣了一下,問:“沈醫生,你怎么在這?”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