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孟慧雪連續(xù)在墻上撞了兩下,頭部發(fā)出了劇烈的聲響,頭破血流。
隔著門,她痛絞心扉地哭泣:“姐姐,求你讓給我,讓給我好不好?”
“小雪,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媽媽心痛啊!”
“小雪你冷靜一點,你要什么我們都給你,快停下……醫(yī)生!”
病房里,楊母和楊父終于不裝死了,一臉著急圍上孟慧雪。
楊芊語看著,麻木的心又被狠狠捅傷。
而邵君曜毫不猶豫松開了握著她的手,只丟下一句:“無論如何,我答應(yīng)和你結(jié)婚就不會反悔,別再來刺激小雪了。”
隨后他就奔進了門。
這場爭奪,楊芊語又輸?shù)脧氐住?p>
但還好,她已經(jīng)不在意了。
她的人生會贏在別的地方。
楊芊語默默地轉(zhuǎn)身離開,回到家,她趁著邵君曜不在家,陸陸續(xù)續(xù)把衣服,書等大學(xué)需要的用品收拾了起來。
短短三天,原本滿當當?shù)呐P室就空了。
而這些年邵君曜送她的東西,都被她放在了另一個箱子里。
收音機,海鷗牌照相機,邵君曜送她的一等功獎?wù)隆疾淮蛩銕ё摺?p>
它們就留在這個房間,看邵君曜以后怎么處理吧。
又過了三天,距離離開倒計時四天。
楊芊語接到了學(xué)校老師的電話:“你的國防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到了,你來拿下吧。”
不想出門的時候,邵君曜回來了。
看她背著包往外走,他忍不住出聲叫住她:“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邵君曜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主動說過要送她了。
楊芊語攥緊包帶,怕被他發(fā)現(xiàn)要去拿國防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不用了小叔,我只是去趟學(xué)校而已。”
邵君曜不容拒絕:“正好我回軍區(qū),走吧,上車。”
楊芊語只好上車。
路上,邵君曜率先打破沉默:“你去學(xué)校做什么?順便幫小雪問問,她的錄取通知書什么時候到?”
就這么等不及嗎?
楊芊語扯了扯嘴角:“剛來的時候,就會來了,已經(jīng)板上釘釘?shù)氖率遣粫淖兊摹!?p>
邵君曜奇怪地看了她,覺得她似乎話里有話。
但楊芊語叫停了司機:“就在這里放我下去吧,前面就不順路了,我自己走過去。”
說完,不等邵君曜說話,她就匆匆下了車。
軍用吉普揚長而去,路面上的熱浪都晃了晃。
她收回目光,頂著艷陽走到學(xué)校,從老師手里鄭重地接過錄取通知書。
終于,就要可以離開了。
老師囑咐:“四天后的火車票,你可千萬不要遲到,不要放棄這個機會。”
楊芊語點點頭:“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改變決定的。”
走回家,一路上她心情愉悅,整個人似乎都輕松了些。
回到邵家,卻見楊母等在門口。
楊芊語停住,她不會傻到認為她的母親是來關(guān)心她的:“媽,有什么事嗎?”
楊母別扭地開口:“你也看到了,小雪是真的喜歡邵君曜,你把人讓給她吧。”
果然,楊芊語毫不意外。
她嘲諷笑了聲:“媽,你還記得,15歲之前,我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嗎?”
楊母沉默。
楊芊語忽然覺得沒意思極了,自己說再多也沒用。
還是別說了:“放心,我會如你們所愿,孟慧雪要我的一切,很快這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楊母怔了怔:“你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楊芊語捂緊包,逃回了房間。
透過玻璃窗,她看著母親的背影,最終還是沒忍住紅著眼輕聲說——
“如果能選擇,我一點也不想當楊芊語。”
還有兩天,楊芊語就要離開。
無論如何,她還是想和邵君曜有個鄭重的告別。
她去到醫(yī)院,在邵君曜幫孟慧雪出來打水的時候,她攔住他。
“小叔,明天是你的入伍紀念日,回來一起吃飯好嗎?就像以前那樣,只有我們兩個人。”
然而邵君曜還沒回答,就聽病房里孟慧雪在說——
“媽,我和小叔的婚禮,姐姐會來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