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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勾搭富二代,媽媽用盡偏方讓自己變得好看。

直到有一天,媽媽說要帶小姨到城里去打工賺錢。

回來后小姨失蹤,媽媽手里卻多了罐黑膠。

她每天都把黑膠往臉上抹,美得艷光四射,終于勾上了一個有錢男人。

眼見要成功上位,黑膠見了底。

媽媽面目猙獰,一把將我抓進懷里:

「乖女,你也和媽媽進城一趟。」

1

「媽,我真的改了!」

「我這次帶小妹進城去,保證踏踏實實賺錢養(yǎng)家!」

姥姥面露疑色地看著我媽,又是嘆氣,又是搖頭,半晌才下定決心。

「媽信你,去吧!」

「小妹才十八,你多照顧著她。」

小姨聽話地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fā)。

「姐,城里是什么樣子?」

面對小姨的困惑,我媽笑而不答。

三年后,我朝思暮想的媽媽回來了。

她比離家前更加漂亮,如果不仔細看,三十三歲的臉上幾乎沒有歲月爬過的痕跡。

只有少女的嬌羞,青春的顏色。

「媽,小妹她跟野男人跑了。」

姥姥不信,顫抖著手要給小姨打電話。

「小妹向來老實本分,不可能做這種事!」

可事實擺在眼前,小姨果真是和姥姥斷了聯(lián)系。

我媽又在姥姥家住下了,美其名曰想家了。

但她不僅一分錢沒給過姥姥,平時什么活也不幫忙干,甚至還會奴役我伺候洗澡。

她給了我一個黑色陶罐,叮囑我每天給她的身體抹上陶罐里裝著的秘制黑膠。

2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每次用完黑膠,我都能直觀地感受到她的皮膚更為細膩,皺紋也微不可察。

村里女人都嫉妒我媽年輕得像十八歲的女大學生,男人則總是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著她。

我媽很享受這種狀態(tài),甚至故意穿著清涼在村子里亂逛。

她的身材真的很好,***,迷人的風景線在一片布料的半遮半擋下更顯勾魂。

最近天干物燥,我媽的皮膚皸裂得厲害。

每當這時,我媽都會催促我給她燒水洗澡。

涂完黑膠,她的皮膚又變得吹彈可破。

「媽,膠快沒了。」

黑膠一共就這么多,用的次數(shù)多了,也就沒剩多少。

話音剛落,我媽精神就緊繃住了。

她先是將目光轉(zhuǎn)移到我臉上,盯得我頭皮發(fā)麻。

而后收斂起不由得讓人悱惻地笑,把目標轉(zhuǎn)換成了姥姥。

「媽,我要進城一趟哩!」

「你不是一直念著小妹?同我一起去唄!」

姥姥當然想見見小姨,但顧念我還小,始終放不下心。

我媽愣是把我強塞到了鄰居家,不容姥姥拒絕。

幾天后,我媽回來了。

她一個人回來的,除了手里的黑陶罐,別的什么也沒有。

而這次,丟的人是姥姥。

「老不死估計也沒幾年了,還是把嫩的留著更保險。」

「多虧了這寶貝,不然哪能釣上富二代!」

裝睡的我聽見她睡前的囈語,心下一驚。

注視我的那雙眼睛里沒有傾注來源于母親的愛意。

而是,***裸的殺心。

3

沒過多久,我媽把我?guī)У搅顺抢铩?/p>

她在城里租了一套小型公寓,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我一個人住。

至于她,經(jīng)常有不同類型但都開豪車的男人來家里接她。

但是去哪,我從來沒有過問。

送她回家的男人都很有錢,每次我媽約會回來都大包小包往出租屋里堆。

那些奢侈品,包包或是衣服,數(shù)不勝數(shù)。

就連住在一個樓層的鄰居們,也是羨慕嫉妒恨,甚至經(jīng)常把我媽的私生活當作飯后談資。

我媽聽到只言片語,只嘲諷她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是沒人要的丑婆娘。

我媽說男人是她的提款機,她的大金主。

不像我這個賤女,活脫脫一個賠錢貨,不僅毀了她的身材,還只知道花她的錢。

夜里,她帶回來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男人。

我媽把我鎖在了儲物間,警告我不許發(fā)出任何聲音,更不許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死丫頭,如果我看見你偷跑出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其實睡在哪里我都無所謂,出租屋里只有一張床,我本來就是不被允許睡在床上的。

只是儲物間沒有窗戶,在幽閉的空間里待著我還是有點害怕。

「好。」

「媽。」

「我聽話,你別打我。」

男人一進家門,家里的寵物鸚鵡就激動起來。

「快跑!快跑!」

「被吃掉!」

「不跑就會被她吃掉!」

......

鸚鵡的頭半耷拉著,無厘頭的叫囂讓人感到奇怪。

我媽解釋說是鸚鵡通人性,擔心男人把自己這個主人給吃干抹凈,還捎帶了不少俏皮話。

男人第二天早上離開,鸚鵡終于安靜下來。

我媽把我從儲物間放了出來,讓我伺候她洗澡。

「賤骨頭,你生來就是伺候人的丫鬟命。」

「養(yǎng)著你,我也就圖這點用了!」

她不讓我見到那個男人,不愿意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是生過孩子的老女人。

我媽得了男人的好處正開心,當即賞我兩張紅色鈔票。

「今個兒高興,帶你出去撮一頓。」

「可別說老娘對你不夠好,老東西可從來沒帶我下過館子。」

看著滿滿當當一桌子的大魚大肉,我的眼里冒著光。

可拿起筷子的一瞬,心中卻不由得生出苦澀。

這樣的精巧美味,是我在姥姥家從來沒有享受過的。

那時候條件不好,我媽又總是套姥姥為數(shù)不多的養(yǎng)老錢去置辦自己。

能喝上一口肉湯,已經(jīng)是頂好的了!

而我媽總是貪嘴,姥姥甚至連一口熱乎的湯水都喝不上,更別提筷子上能沾點腥葷味。

我抽了抽鼻子,眼淚掉進菜里。

「姥姥,囡囡想你。」

抱著單薄的毛毯躺在地板上,我在睡夢中呢喃。

4

那個禿頭男人又來了,鸚鵡照例叫個不停。

只不過比起之前的活潑,今天它的聲音多了幾分蒼老和哀凄。

男人逗了它一會兒,鳥卻一直沒有什么其他反應。

氣急敗壞之下,他伸手擒住了鸚鵡的脖頸。

「叔叔,這鳥蠢的哩!」

「到底是只畜牲,不曉得討人開心!」

眼看著鸚鵡翻白眼要斷氣,我急匆匆上前去。

「切!」

聽我這么說,而后他自討沒趣地松開了鸚鵡的鳥脖。

我媽見我和男人搭上話,臉黑了一瞬。

事已至此,她只能扯謊說我是她的妹妹。

「別理這小丫頭片子!」

「都是被我這個做姐姐給慣壞了,她才這么不懂禮數(shù)。」

如果告知富二代自己是生過孩子的老女人,那他們之間無疑是沒有結(jié)果的。

她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做闊太太,而不只滿足于做形形***有錢人的情人。

做情人,高危且不長久。

她不可能永遠漂亮,至多只在黑膠用完后。

所以在黑膠所剩無幾的節(jié)骨眼上,她必須成功嫁入豪門。

一夜歡愉,我媽的身體出了狀況,男人也病了。

我媽的頭發(fā)抽出來銀絲,腹部和胸部出現(xiàn)了明顯的下垂。

男人愈發(fā)嗜睡,清醒的時間并不多。

我媽慌了,匆匆忙忙讓我服侍洗澡。

「死丫頭,還不快滾過來!」

「快給我黑膠!」

涂完黑膠后,作用卻不明顯。

凝視著黑色陶罐良久,她心下一沉。

「拿碗筷來!」

黑膠剩得不多,她盛了一碗,強忍著惡心灌下肚。

一直不見變化的身體在喝完黑膠幾分鐘迅速優(yōu)化,我媽又變成了年輕漂亮的模樣。

「幸好,幸好!」

我媽拍拍胸脯,懸著的心終于放下,重重地舒了口氣。

只是看向我的時候,眼神突然變得格外殷切。

5

男人也吃了黑膠,情況卻并沒有好轉(zhuǎn)。

不僅昏昏沉沉,身體還燙得駭人。

我媽著急忙慌,給他吃藥擦身子,都沒有用。

情急之下,她又使了許多治療發(fā)燒的土法子,也均不得善終。

「怎么辦呀!」

「到手的鴨子,總不能讓他給飛了!」

糾結(jié)再三,我媽終于下定決心。

她叮囑我照顧好男人,自己帶上那罐黑膠出了門。

再回來,她身邊多了一個老人。

老人披著黑色斗篷,瞎了一只眼,我媽叫她神婆。

神婆看到躺在床上沒有動靜的男人,眉頭忽然皺起。

「這是你妹的魂來索命了啊!」

媽媽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神婆接著從懷里掏出幾根針,分別扎在了男人的眉心和手腕。

黑色的血順著銀針滲出皮膚,神婆的嘴里念念有詞。

「白骨勾魂,黑血偷生。」

「膠溶于皮,閉死人門。」

念完這幾句,神婆回頭看向我媽,讓她拿了把菜刀和一支蠟燭。

滲出的黑血被神婆抹在刀鋒上,一張密密麻麻布滿字跡的符箓被蠟燭燃成灰。

「血干了之后,把這把刀懸掛在房梁上,可以驅(qū)鬼。」

「符箓燒成的灰撒在死人的在世的時候穿的衣服上,是謂請魂。」

「死者是帶著怨氣走的,要把她請到奈何橋去,才能避開她的報復。」

在我媽的示意下,我乖乖接過了包在紙里的那捧灰。

前段時間接連大雨,整個村莊已經(jīng)一片狼藉。

姥姥家已經(jīng)被泛濫的洪水卷了個干凈,哪里還有什么遺物?

我在遺留下的殘骸里翻找,最后尋到一截被黃泥包裹住的粗布衣袖。

袖口上磨破了,肘處還打了一塊巴掌大的補丁。

我打開封著的紙包,沒等我撒,風就搶先把它吹散。

我呆呆地盯著手上這半截玩意,心中很是忐忑。

這到底是不是請魂成功了呢?

6

神婆是真的神。

等我回到家后,男人已經(jīng)恢復如初。

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的男人神情激動,當即給了神婆不少報酬。

但神婆剛要開口解釋什么的時候,卻被我媽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

直到送男人離開,神婆才安心詢問起我媽事件原委。

「你家最近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

我媽思索片刻后,想起那只胡亂叫喚的鸚鵡。

「有是有,不過問題不大。」

「就是一只死鳥,不知道學誰胡說八道。」

神婆目光落在鸚鵡的身上,神色凝重。

鸚鵡和昨天判若兩鳥,此時此刻呆若木雞,安靜得過分。

「還記得這鳥說了些什么嗎?」

聽神婆這么問,我媽眼疾手快地推搡了我一把。

這鸚鵡平常都是我喂養(yǎng)的,她自然覺得我最清楚。

我把鸚鵡之前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神婆,神婆的臉驀然變了顏色。

「你家死了人?」

神婆試探性開口,遭了我媽一記白眼。

「這畜生胡說八道,你這個神婆也神神叨叨!」

「好端端的,我家死哪門子人!」

說罷,我媽要我把人往外趕。

寄人籬下,我不敢不從。

幸虧神婆也沒有固執(zhí)地想要留下來的意思,我只是口頭上勸,她便自覺地邁出門去。

只是離開前,不住地搖著頭。

7

送走神婆,我媽沒有多大反應。

「怨魂索命,死物難留。」

但是神婆說的那些隱晦的話,卻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腦海里。

「孩子,聽婆婆的。」

「跑遠點,離開這里。」

「這間屋子不干凈,你的媽媽也是。」

我當然知道媽媽不干凈,我也清楚我們的家有問題。

可是,我沒有辦法離開啊!

我是媽媽的奴仆,我跑不掉的。

夜里,并不見得有媽媽想象的那么安寧。

我害怕地蜷縮在窄窄的儲物間,久久不能入睡。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里很慌,止不住全身上下都在瑟瑟發(fā)抖。

「來了,你來了!」

突然,鸚鵡叫喚聲將堪堪淺眠的我驚醒。

「滴答——」

「滴答!」

汩汩的水流聲點破寂靜,聽位置,好像是從廚房那邊傳來的。

可是不應該啊,我洗完碗之后明明把水龍頭給關(guān)上了的。

如果被媽媽發(fā)現(xiàn)水費用得多了,她非得把我給活活打死了才能罷休。

我害怕媽媽,也害怕鬼。

雙重恐懼壓迫著我的內(nèi)心,我在痛苦之間苦苦掙扎著。

「砰砰砰——」

「砰砰!」

不等我做出決定,敲門聲率先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不理解,如果鬼是要害人,為什么不選擇臥室呢?

儲物間里,只有垃圾。

我,也是被媽媽丟掉的垃圾。

很快,我得到了答案。

「囡囡啊,姥姥給你做了最愛吃肉啊!」

「你媽媽她壞,總是虐待你。」

「你現(xiàn)在長身體呢肯定餓壞了吧?」

「快出來吃呀!」

我被嚇得身子一哆嗦,卻不敢出聲。

姥姥?

敲門來找我的,居然是已經(jīng)過世的姥姥。

「囡囡,開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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