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是外祖父和外祖母。
下人被嚇了一跳,立刻松了手,我鼻子一酸:“外祖父,外祖母,云瑤好想你們。”我撲進了外祖母的懷里。
我隔了一世重新見到外祖父外祖母,看到他們頭上已有了白發,我心酸痛難忍,上一世我死后,父親說我是自己因為名節已毀而服毒自盡,外祖他們查不出什么,但是心痛難忍,外祖母因此一病不起。
我緊緊摟著外祖母,這一次,我會好好地看著他們,要好好活下去。
外祖母摟著我紅了眼睛:“都是外祖母來晚了,讓我的瑤兒受了委屈。”
父親立刻站了起來,云雅也站在一旁不敢再出聲。
外祖父一進門,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外祖父是鎮國大將軍,他的身份有多貴重,京城誰不知道。
他冷哼了一聲:“云雅才是云府的嫡女?那云瑤呢?我女兒只生了一個女兒叫云瑤,皇上看我鎮國將軍府的面子,給云瑤封了縣主,怎么,在云將軍這里,這些都不作數了?”
“云雅是嫡女,她是何人所生?云府的妾?那妾生子也是庶女。聽說連妾生子都不是?”
云雅在外祖父的逼問中臉一點點白下去,嬌弱地跪了下來:“給外祖父外祖母請安。”
外祖母一擺手:“受不起,我只有云瑤一個外孫女,這位溫姑娘拜錯了人。”
一句溫姑娘,死死地將云雅釘在了恥辱柱上。她姓溫,連云家人都算不上,更別提嫡女了。
父親滿頭是汗,躬身解釋:“岳父大人,云雅是我同袍之女,臨終托孤,我將她當親生女兒養著,也是不想負同袍所托。”
外祖父直盯著他,眼里是不容置疑地怒氣:“云將軍真是大善啊,同袍之女?同袍之女當嫡女金尊玉貴地養著,把嫡女丟在偏院,吃穿用度連云雅的一半都都不如,云將軍,你說,這是怎么回事呢?”
父親一臉怒氣地看著下人:“有這樣的事?我公事繁忙疏忽了,你們這群賤奴,背著我苛待云瑤?真是該死,等我把你們全發賣了。”一句話便把自己偏愛的行為撇得干干凈凈。
外祖父外祖母看著他在演戲,也不作聲,看著一群欺負過我的下人,被外祖父帶來的人押在院子里,一個二十大板打下去,然后扔出府外。
我帶著畫兒,看著原來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下人,低頭哈腰賠著笑,把我所有的東西搬回去了正院,把云雅的東西全搬了出來。
外祖母坐在一旁喝茶,順便指點著:“這個玉屏風是我們沈家的陪嫁,她一個溫家人也配要?”
“這個首飾盒打開,這一盒也是沈家的陪嫁,放下。”
畫兒拿著冊子在對:“玉瓶三對,古畫十二幅,擺件二十件,衣料五箱,玉佩一對......”等把所有娘親的東西都從云雅屋里搬走的東西里整理出來時,她只剩了進府時的一個包裹,寒酸而小氣。
我慢慢踱到她面前:“云雅,不,溫雅姑娘,看清楚了你的東西,點清楚,免得說我貪了你的物件,這三件衣服,一根銀釵,五條手帕,一雙布鞋,是你進云府時的所有,你可點清楚了?”
看熱鬧的貴女們全捂著嘴在一旁笑:“我的天啊,我們家的窮親戚都比她還體面些。”
“這是比我的丫環的行頭都不如,真可憐,就這還冒充云家嫡女,出來騙人。”
“原來她穿戴的都是云瑤的?她好大一張臉。”
“武安侯世子不是說認得她嗎?哎喲,那是什么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