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在宮里實在太多了,一眼掃過去,都是長的一模一樣的,都分辨不出來。
“奴婢當然高興,但太子爺剛剛就是在故意臊我。”
“這話好沒道理,順著你說也有錯了?”
順著她?她可沒見過這位爺順過誰,那脾氣,滿宮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嘴上說說誰都會。
“那太子爺覺得我美不美?”
“真是個厚臉皮的……”
兩人同坐在一個榻上,但中間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齊姣說這話的時候。還把臉給湊過去了。
兩人上半身的距離就近了,段惟和說著說著就自動消音了。
盯著在面前放大的臉,段惟和也說不出刻薄的話來,胖丫頭長的確實不丑。
她有一雙狐貍眼,但現在年紀還小,弧度倒不是特別顯的出來,反而有些圓潤,認認真真盯著人看的時候,倒是讓人覺得不自在。
杏面粉腮,臉上的那點粉,越顯的嬌憨,往下是櫻唇瓊鼻,紅唇飽滿,上了口脂,瞧著有點艷,像紅果子一樣,似乎微微一抿就有汁水濺出來。
好像再也不能用胖丫頭來叫她了。
“你這里的擺設怎么這么寒酸?冰也少了些。”
這話題轉的生硬,齊姣也見好就收,直起身子,這位最好面子不過了,要是把人忍毛了可不好。
齊姣掃了一眼屋里的冰鑒,其實今天已經涼爽很多了。
正是因為段惟和來了,那些人才眼巴巴地送了不少冰過來,可不敢熱著太子爺。
她的位份里是沒有這種待遇的。
“這不是等著太子爺給奴婢添嘛。”
“你好好說話,沒兩句話就犯嬌。”
這話聽起來嚴厲,微翹的嘴角卻出賣了他的好心情。
敢在他面前撒嬌的就只有她了,倒是比以前更放肆了。
不過段惟和挺喜歡的,她現在已經不是宮女了,要是以前,還得裝裝假正經。
“奴婢知道了。”眼前的人應的好好的,但看那嘟起來的嘴,段惟和就知道,她可不會這么老實呢。
“放心好了,都在孤這了,還能虧待你不成?也別學那些奴婢做派,你是我的人,可不能丟了氣勢。”
段朝是一個大一統的架空朝代,畢竟是經過義務教育的人,她對大概的歷史還是了解的,還真沒聽說過歷史的有這個朝代。
這個朝代的風氣相對來說倒是開放包容些,對這些自稱要求倒不是那么嚴苛,當然,這也是在主子之間,她們這些宮人,還是得奴婢奴婢地叫著。
聽到這話時,齊姣的嘴角忍不住扯起一個有些諷刺的弧度,她都當了多久的奴婢了。
就算現在是侍妾,也不過是一個高級奴婢而已。
連自稱妾的權力都沒有,就是一件無關輕重的物件。
但她也沒有自虐的習慣,整天把奴婢掛在嘴邊,段惟和既然說了,那就是真的不在意。
也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堅持。
段惟和也沒坐多久,但說了今晚會過來。
聽了這話,齊姣倒也笑著把人送走了。
太子還是很忙的,都說了晚上會過來,她也不需要纏的太緊。
人都在東宮了,說什么不爭都是假的。
她要是高門貴族里出來的,那這話還有點說服力,就算是沒有太子,靠著家里的財力,那日子也不是過不去。
但她現在就是一個小侍妾,就是一個無根的浮萍,要是不纏著太子一點,在這毓慶宮,怕是沒有她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