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娘說,憑什么大小姐又養(yǎng)小倌,又吃血燕窩的,她什么都沒有?還說以后大小姐也是要嫁出去的,一個外嫁女憑什么花娘家那么多錢,到時候都便宜了外姓人?
她就不同了,她生下的可是宋氏的嫡長孫,正兒八經(jīng)的宋氏人,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綠蕪,你逾越了。”上官云淺輕斥了綠蕪。
綠蕪垂下頭低聲道:“奴婢只是不想大小姐被蒙在骨子里,以后是外嫁女如何?現(xiàn)在,至少現(xiàn)在大小姐還是宋家大小姐,一個姨娘在那里說什么說?”
“綠蕪......”
“你別斥責綠蕪,我覺得綠蕪說的沒有錯,我現(xiàn)在還沒有嫁人,我就是宋家大小姐,她一個姨娘憑什么說我?
血燕窩我就是愿意給秀容吃,她想吃朝兄長要,再不行朝她娘家要。
上官云淺你也太包子了,被人欺負成這樣了。”
上官云淺聞言,嘆了一口氣,“那能怎么辦?你兄長喜歡蘇姨娘,我說什么都是不對的,今日為了蘇姨娘甩了我一耳光,還要我把嫁妝全部拿出來用于給蘇姨娘喝燕窩,元珠,以后秀容那邊的血燕窩我真的無能為力了,嫁妝不在我的手里,我想給秀容喝血燕窩也沒有銀子了,你覺得你兄長能同意給秀容喝血燕窩嗎?”
“他怎么會同意?”宋元珠氣道,看著上官云淺氣不打一處來,“他要你就給?那是你的嫁妝,又不是他的,上官云淺你真是讓人火氣大的很,自己的嫁妝難道不是自己說的算?”
“元珠,這個家中就你能說一句公道話,可是我又能怎么辦?我只有孤身一人。”
上官云淺捂著臉,哽咽的哭泣著。
“別哭了,有哭這功夫都想好怎么辦了。”宋元珠不耐煩的道。
“還請大小姐出個主意。”上官云淺楚楚可憐的看著宋元珠。
“你讓我想一想吧!”宋元珠道。
上官云淺也不逼迫,點頭,“好妹妹,我就只能指望你了。”
出了祠堂,上官云淺哪里還有一丁點可憐巴巴的樣子?
“夫人,為何對大小姐這般示弱?”
“等宋元珠幫我。”
“幫夫人?”綠蕪有些不相信,宋元珠能幫助夫人。
無人知道宋元珠手中有一道密令,是當初銀翹公主因愧疚向皇上請求得來的,無論宋元珠做了什么都可以保其一命。
當然也可以為此做任何事?
上官云淺要的就是這個密令,宋元義是絕對不會與她合離的,只會休了她。
大燕被休棄的女子不得回娘家,不得再嫁,只能落發(fā)為尼,與青燈古佛陪伴一生。
這也是許多女子寧可忍受世事不公,也不愿意被休棄。
而擁有宋元珠的密令,她可以直接合離,帶著嫁妝遠離宋府,上官家她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一下。
密令她勢在必得。
晚間,睡了一覺的宋元珠揉了揉眼睛,竟然驚喜的發(fā)現(xiàn)秀容在她的面前。
“秀容你怎么來了?”宋元珠伸出手就要去觸碰秀容的手,被秀容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可是宋元珠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欣喜沖昏了頭腦,她把這點不愉快拋之腦后,秀容主動來看她,這是不是說明秀容已經(jīng)接受她了?
“咳咳咳......”秀容忽然極速咳嗽了起來,蒼白的臉色因為這變得有了些許的紅色,但是這終究不是正常的臉色。
“秀容,你這是怎么了?我記得你之前的咳嗽沒有這么嚴重過。”
“大小姐,在下沒事!”秀容說完,又輕咳了幾聲。
宋元珠聞言,緊張不已,“這叫沒事?這叫沒事?秀容,你是不是以為我看不出來?這怎么叫沒事?
秀禾,你怎么照顧你家公子的?你家公子都咳成這個樣子了,你就沒有去找大夫?”
秀禾聞言,嚇得趕緊跪在地上,“大小姐,不是奴才不去找大夫,是大夫說這是公子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不好治,需要日日以人參為藥,燕窩為口腹,方可維持。”
“既然知道,怎么不給你家公子用藥?”宋元珠怒問。
秀禾看了一眼秀容,宋元珠一臉怒意,“是我問你話,你看秀容干什么?”
“大小姐,公子已經(jīng)一日沒有服藥了。”
宋元珠一怔,“為何不服藥?”
秀禾支支吾吾,宋元珠氣的站起身來就是一腳,“本小姐問你話,你回答的至于這么費勁嗎?”
秀禾被踹的滾了好幾圈,趕緊爬起來,道:“大小姐,因為您被關(guān)在祠堂里,家中無人能為我家公子說上話,奴才去廚房要燕窩,廚房的人說,說......”
“快說......”宋元珠聽的急的不行。
“說公子一個吃白飯的哪里那么多要求,燕窩沒有。”
秀禾說了出來。
宋元珠一怔,隨后咬牙切齒,“他們欺人太甚,以為我被責罰就能被她們欺負了嗎?”
“大小姐,您別生氣,秀容身份卑微,別因為秀容和家人發(fā)生沖突,這不是秀容本意。”
“秀容,你這么善解人意,你不知道人心險惡。”
“大小姐,能陪在您身邊,已經(jīng)是秀容的福分,秀容不求別的,只期望能在大小姐身邊多陪幾年足夠。”
宋元珠渾身一顫,轉(zhuǎn)過頭來,秀容的臉色極差,可是出色的容顏,完美的五官,掩蓋不了他本身的風華絕代。
“秀容,你不用多說,既然我把你帶回府中,我就會對你負責到底。”
“對你不好,就是對本小姐不好,本小姐不會讓她好過。”
宋元珠猜都不用猜,一定是蘇雨若所為,她自己的孩子沒有,一定會發(fā)泄到別人身上,而她就是最好的發(fā)泄之人。
拿她宋元珠當成上官云淺那個包子了?
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上官云淺。
“咳咳......”秀容又咳嗽起來。
宋元珠拔下頭上的簪子和腰間的荷包遞給秀禾,催促著,“快去給你家公子買藥去,以后再有這種事情直接來找我。”
秀容制止秀禾拿藥,道:“大小姐,不必了,不要因為在下,與您的家人發(fā)生沖突,不值得。”